我本以為自己裝得還算成功,沒想到穆公子才是戴著假面的高手。”唐糖直視著一臉笑容的穆陽,雖然她看似鎮定,內心卻仍是因震驚而觸動著。穆陽不僅知道她是假裝失憶的,還知道她離開李修之後用的名字。看來,他確實在她身上下足了功夫,這才十拿九穩的將她直接從陽順月王府劫到了這裡。
銀蓮臉色有些難看,她這一路竟然沒有發現唐糖就跟在她身後,而這一過失對他們來說簡直是致命的。
穆陽笑著睨了銀蓮一眼,隨即溫和的說:“唐姑娘腿腳不方便,銀蓮,你搬把椅子來。”
“勞穆公子費心。”唐糖微微彎了彎腰,算是回禮。
“唐姑娘無需妄自菲薄,若非銀蓮的話,在下也沒把握姑娘能找到此地。”
“原來這位就是夫人,久仰大名,在下紫槐,見過夫人。”唐糖還未答話,紫槐便笑著朝她一拱手,眉眼間滿是笑意。
唐糖微感驚訝的一抬眸,這一聲夫人除了王府裡的人再無別人喚過,穆陽明明稱呼自己為唐姑娘,緣何這看似邪氣的紫衣男子卻叫自己夫人。
只是,不等紫槐繼續,穆陽便一抬手,道:“你們先退下。”他並沒有責備紫槐的越距行為,反而笑著將密室內的幾人皆遣了下去。
唐糖見人都走了,這才鬆了口氣,懶懶的靠坐在椅上,揚起了一抹笑。“到底是穆公子略勝一籌,不過你讓我窺視了秘密,就不怕我說出去嗎。”
“那唐姑娘可怕我因此對你不利?”
“不怕。”
“哦,為何?”
“綠蘿曾說過,她不會傷我分毫。彼時我便想過了,既然有人會不怕麻煩大老遠的將我從豐裕朝帶出來,真要殺我,何必這般大費周章。那會如此做,想必就是為了見我一面,但又為何要瞞著王爺用這種方式來見我,還請穆公子替我解答了。”
“如此說來,唐姑娘會假裝失憶,是一開始便懷疑在下的身份了吧。”
“此為其一,”唐糖看著穆陽,這個永遠將笑容掛在臉上的出色男子,此刻依舊笑得溫和暖人,然而她卻知道這不是他的真面目,笑容不過是麻痺敵人的武器,用久了便成了另外一副面孔永遠的留在了臉上,反將真性情掩了去。“我確有懷疑過你,也想過若是能用這方法讓你放鬆警惕露出馬腳,也總比先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好。”
“呵呵,唐姑娘果然了得,那其二呢?”
“自然是甩掉李修那個麻煩。”唐糖撇了撇嘴,穆陽既然能做到這種地步,她就不相信,他會不知道李修便是休了她的前夫。
“一石二鳥,連在下都差點被姑娘騙了。”穆陽的笑容愈發深了,那如畫的面容浮起一絲飄渺,真如仙人下凡般動人心絃。
“到底還是被穆公子識破了不是。”在大理國雲龍城與穆陽的一面之緣,她並沒有對這個謫仙般的優雅男子太過記掛,然而羽國的第二面卻讓她禁不住的背脊發涼,這局到底布了多久,她不知道。但是如今,她唯一可以做的便是如履薄冰的小心走過每一步,她要毫髮無傷的回去找他。
“唐姑娘如今坐在這兒,在下自當是知無不言,你對我無需如此生分。”
“穆公子客氣了,我如今的身份與階下囚無異,太過熟稔我反倒要不自在的。”
“呵呵,唐姑娘是座上賓,怎可自貶階下囚。”
“穆公子找銀蓮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我,整日有雙眼盯在我身上看著我,又怎會待我如上賓?”唐糖篤定了穆陽定是對她隱瞞了一些極為重要的秘密,而她能坐在這裡便說明她有這個資格探聽到這些,且無論她為何能得穆陽的重視,光是保命這一點她已是確認無疑了。
“唐姑娘言重了。”穆陽笑容不變,彷彿永遠那般的好脾氣,如沐春風的溫和讓人覺得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