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硯舟和周敬之聯手做的局,對方聯來說,就是一場毫無還手之力的死局。
阮梨自認從來都是個溫和的人,也在這一刻生出報復之心,想要看著方聯一點點地走向窮途
末路。
這場會面一直持續到下午四點,程雅芝操持有方,每個細節都辦得漂漂亮亮。
臨到尾聲,阮興國放下手中的茶杯,“霍老,實不相瞞,我打算在笙笙和硯舟結婚以後,將我和太太名下亞升的股份,全部轉給笙笙。”
在一旁陪聊的阮梨訝異抬眸,“爸……”
阮興國衝阮梨搖頭,只看向霍硯舟和霍靖誠,“我們阮家就這麼一個寶貝,自然是希望女兒嫁得好,希望兩個孩子好。笙笙對做生意一竅不通,亞升的未來還要辛苦硯舟。”
阮梨終於明白為什麼這段時間阮興國好像變得格外清閒,他開始做以前喜歡但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做的事。還有昨晚在車裡,他說有空要和她好好聊聊。
父親應該是早就存了急流勇退之心,只等著今天這個時機說出來。
這是阮家的表態,也是她今後在霍家的仰仗。
霍家給了天價聘禮,阮家還了一個亞升。
以後誰都不能再說,是她高攀。
送走霍靖誠一行人,阮梨被阮興國叫到了書房。
“爸,這個決定是不是太倉促了?”
甚至有些草率。
阮興國搖搖頭,示意阮梨坐下,又倒了兩杯茶,才徐徐開口:“京北霍家,那不是普通的家庭。如果你今天嫁的是明朗……笙笙,那是霍硯舟。爸爸不是不相信硯舟對你的感情,畢竟他當初隻身前來時的誠意,就已經打動了我和你媽媽。”
阮興國微頓,愈發語重心長,“笙笙,等你到了爸爸這個年紀就會明白,即便是夫妻,也要有並肩而立的資本。你如果一直仰望他,終有一天你看到的,就只能是他的背影。當然,這種資本並不僅僅是物質,但有時候物質就是最硬氣的。”
見阮梨神情微沉,阮興國又伸手摸摸她的發頂,“別多想,這只是為人父母的考量,等你有一天做了母親,有了自己的孩子,你也會為他做最長遠的打算。至於現在,好好享受你的愛情,爸爸看得清楚,硯舟——他很愛你。”
被父親這樣說,阮梨微微有些耳熱,“那您呢?”
將亞升全權轉給她之後,阮興國自己呢?
“我啊,我當然要做點自己更擅長更喜歡的事情啊。”阮興國笑道,“爸爸也有私心,也想要偷懶。更何況,爸爸從來就是不是個合格的商人,就算是為了亞升的將來,也應該將它交給更有能力的人。”
可阮梨想說,那是程雅芝的“雅”,阮笙笙的“笙”啊,是您大半輩子的心血。
阮興國似是看懂女兒想說什麼,搖了搖頭。
“正因為爸爸在意,爸爸才希望亞升能越來越好,像是無數經典的品牌一樣,永遠經得住時間的考驗。亞升不僅僅是一個名字,它還是愛的傳承,從前這兩個字屬於你和媽媽,以後,它屬於你和你的愛人,你們的孩子。”
“笙笙,這才是爸爸創辦亞升的初衷。”
阮梨的眸底一瞬間就湧上水光,她的父親
(),風光霽月?()_[((),永遠是那麼溫柔和長情的人。
“哭什麼,等會兒讓硯舟看到,要怪爸爸了。”阮興國笑呵呵道,又讓阮梨往窗外去看。
那輛庫裡南還停在後門,身形頎長的男人正倚在車邊。
“可等了好一會兒了。”阮興國打趣道。
阮梨吸吸鼻子,朝阮興國伸手。
阮興國的眼底也湧起溼意,他輕嘖一聲,“這麼大了,還撒嬌。”
嘴上嫌棄,卻還是像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