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心中的怒氣一轉眼便不知跑到哪裡去了,苦笑著道:“唉,唉,日子過得真快,不想侄女竟已亭亭玉立了。令尊可安好麼?”
白衣女笑道:“近年向他要錢的人,越來越多,他捨不得給,又不能不給,急得頭髮都白了。”
李長青想到她爹爹的模樣,真被她三言兩語刻畫得人木三分,忍不住莞爾一笑,道:“九年前,老夫為了‘仁義莊’之事,前去向令尊求助,令尊雖然終於慨捐了萬兩黃金,但瞧他模樣,卻委實心痛得很……”
白衣女嬌笑道:“你還不知道哩,你老人家走後,我爹爹還心痛了三天三夜,連飯都吃不下去,酒更捨不得喝了,總是要節省出補助萬兩黃金的損失,害得我們要吃肉,都得躲在廚房裡吃……”
李長青開懷大笑,牽著她的小手,大步人廳。眾人都被她風采所醉,不知不覺隨著跟了進去,就連天法大師那般不苟言笑之人,此刻嘴角都有了笑容。
金不換走在最後,悄悄一拉徐若愚衣角道:“瞧這模樣,這丫頭似乎是‘活財神’,朱老頭子的小女兒。”
徐若愚道:“必定不錯。”
金不換道:“看來你我合作的機會已到了。”
徐若愚道:“合作什麼?”
金不換詭笑道:“以徐兄之才貌,再加兄弟略使巧計,何愁不能使這小妞兒拜倒在徐兄足下?那時徐兄固是財色兼收,教武林中人人稱羨,兄弟我也可跟在徐兄身後,佔點小便宜。”
徐若愚面露喜色,但隨即皺眉道:“這似乎有些……”
金不換目光閃動,瞧他神色有些遲疑立刻截口道:“有些什麼?莫非徐兄自覺才貌還配不上人家,是以不敢妄動?”
徐若愚軒眉道:“誰說我不敢?”
金不換展顏一笑道:“打鐵趁熱,要動就得快點。”
突聽身後一人罵道:“畜生,兩個畜生!”
徐若愚、金不換兩人一驚,齊地轉身,只見那火孩兒,正叉腰站在他兩人身後,瞪著眼,瞧著他們。
金不換怒罵道:“畜生,你罵什麼?”
火孩兒道:“你是畜生!”突然跳起身子,反手一個耳光,動作之快,瞧都瞧不見,只聽“啪”的一聲,金不換左臉著了一掌。以他在江湖威名之盛,竟會被個小孩子一掌刮在臉上,那真是叫別人絕對無法相信之事。
金不換又驚又怒,大罵道:“小畜生!”伸開鳥爪般的手掌向前抓去,哪知眼前紅影閃過,火孩兒早已掠人大廳裡。
徐若愚道:“不好,咱們的話被這小鬼聽了去。”他轉過身子,竟似要溜,金不換一把抓著他道:
“怕什麼?計劃既已決定,好歹也要幹到底。”
徐若愚只得被他拖了進去,火孩兒已站到白衣女身邊,見他兩人進來,拍掌道:“兩個畜生走進來了。”
李長青道:“咳,咳,小孩子不得胡說話。”
火孩兒又道:“他兩人一搭一檔,商量著要騙我家七姑娘,好人財兩得。你老人家評評,這兩人不是畜生是什麼?”
李長青連連咳嗽,口中雖不說話,但目光已盯在他兩人身上。徐若愚滿面通紅,金不換卻仍是若無其事,洋洋自得。
白衣女七姑娘道:“這兩位是誰?”她方才雖是滿面笑容,但此刻神色又是冰冰冷冷,轉眼間竟似換了個人。
柳玉茹眼珠子一轉,搶先道:“這兩位一個是‘見義勇為’金不換,他還有兩個別號,一個是‘見錢眼開’,還有個是‘見利忘義’,但後面兩個外號,遠比前面那個出名得多了。”
七姑娘道:“也比前面那個妥切得多。”
金不換面不改色,抱拳道:“姑娘過獎了。”
柳玉茹“噗哧”一笑,道:“金兄麵皮之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