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驚慌的睜大眼睛,她指著地上的一攤血,結結巴巴的說道:“大嫂……大嫂流血了。”
吉昌公主也看到了,她心頭一沉,對有旺家的喊道:“快去請李郎中。”
“是,奴才這就去!”有旺家的不敢再耽擱,急急忙忙出門去請郎中。
嘉元郡主甚麼話也不說,她冷冷的看著屋裡忙亂成一團,又扭頭目不轉睛的望著那具棺木!
吉昌公主連喊數聲,顧三娘始終沒有清醒,她瞪著落淚不止的孫氏,說道:“別哭了,這屋裡寒氣重,快幫我扶著大嫂到外間躺下。”
孫氏擦了一把眼淚,她伸手扶起顧三娘,兩人動作小心,唯恐碰到了顧三孃的肚子,好在這個時候,有旺家的和柳五婆進了屋內,那柳五婆看到顧三娘衣裙上沾著血跡,唬得臉色慘白,她二話不說,將顧三娘抱起,有旺家的顧不上規矩,她護著顧三娘,引帶她到了西側一間廂房裡。
原本在外面的小葉子聽到她娘暈倒了,哭哭啼啼的跑進屋,吉昌公主和孫氏恐她吵到顧三娘,兩人拉住她,勸道:“你別添亂,要是吵到你娘,我就叫婆子把你送回東院了。”
小葉子眼淚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掉,卻不再哭鬧,此時情形不明,吉昌公主和孫氏滿心擔憂,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一旁的柳五婆,她嘴裡的佛號念個不停,祈求老天爺保佑她肚裡的胎兒平安無事。
有旺家的略通些婦科,她解開顧三孃的衣裙細細檢視了一番,又對吉昌公主和孫氏說道:“大奶奶有些見紅,想來是這些日子太過勞累的緣故。”
吉昌公主連忙問道:“孩子要緊嗎?”
有旺家的只道:“有些滑胎的跡象,奴才也拿不定主意,還需請李郎中來看。”
吉昌公主眉頭一皺,她轉頭對著外面問道:“李郎中為何還沒過來?”
“來了,李郎中來了!”只聽外間一疊聲的回著話,不一時,就見李郎中氣喘吁吁的進了廂房,那吉昌公主等人也來不及避讓,索性就待在屋裡,吉昌公主連聲請他快給顧三娘請脈問疹。
李郎中二話不說,他放下手裡的醫藥箱,就坐到床榻邊給顧三娘把脈,屋裡的人都一起懸著心,誰也不敢出聲打攪,足足過了不久,只見李郎中從醫藥箱裡取出一根銀針,他擼開顧三孃的衣袖,在她手臂上紮了幾針,等了片刻,才見銀針取出來。
這般看了大半日,李郎中站起身來,吉昌公主問道:“李郎中,大奶奶這肚子裡的孩子還好麼?”
李郎中嘆氣說道:“大奶奶思慮過重,飲食不周,這回又受到驚嚇,往後必定要臥床靜養,方才能保得住胎兒。”
說話時,他已拿出紙墨寫安胎的方子,吉昌公主差了有旺家的打發人去取藥,她又對孫氏說道:“我在這裡守著大嫂,正屋裡少不得人,你先去陪著郡主,等我把她送回東院,就過來尋你。”
孫氏點頭,她與有旺家的便往正屋去了,廂房內只剩吉昌公主和小葉子並柳五婆,看著昏睡的顧三娘,吉昌公主嘆了一口氣,她坐在床邊,把她的手放回衾被裡,便獨自發起怔來。
直到這個時候,吉昌公主這才知道顧三娘苦心隱瞞的竟然是這樁天大的秘密,她簡直難以想象,顧三娘是如何撐過來的,而今老爺死了,安家勢力漸漸壯大,蔣家未來該何去何從呢?
不知不覺,只聽小葉子驚喜的說道:“娘,你醒了。”
陷入沉思之中的吉昌公主回過神來,果真看到躺在床榻上的顧三娘已睜開眼睛,只不過她的嘴唇仍舊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也是怏怏的。
顧三娘環顧四周,她問:“我怎麼了?”
“可別說了,你快把我和月華唬死了,好好的人,冷不下的一頭倒在地上。”吉昌公主說道。
自己的身子自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