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並對坐在炕上繡鞋面兒的顧三娘說道:“你身子不好,我替你告個假,省得進宮受罪。”
沈拙前不久剛給顧三娘請封,此次進宮,她不需再像上次那樣受人欺辱,只是沈拙怕她看到安妃不自在,這才勸她告病留在家裡,橫豎她懷著身孕,別人也挑不出理來。
顧三娘放下手裡的針線活兒,她抬頭瞅了沈拙一眼,笑著問道:“河陽公主去嗎?”
沈拙滿臉無辜,他道:“那我可不知道,男女宴客內外分坐,她就是去了,我也見不著她呀。”
顧三娘盯著他,臉上笑吟吟的說道:“聽你這意思,還想看人家公主?”
“有你在我面前,別人都入不了我的眼!”沈拙湊趣說道,顧三娘白了他一眼,嘴裡哼哼唧唧的說道:“我不待在家裡,你去我也去,一個安妃就夠我鬧心的了,又來一個河陽公主,你呀,就是一塊肥肉,我得把你看緊了!”
她這是醋勁兒還沒過呢,沈拙被她說得笑了出來,他一動不動的看著顧三娘,輕聲說道:“有你就夠了,我哪兒還管得上別人呀。”
別看顧三娘不曾讀過書認過字,但她也懂得夫妻之間相處要講究一個進退,沈拙吃軟不吃硬,他包容她敬重她,顧三娘也付他真心,她吃醋鬧彆扭,卻深信沈拙人品方正,是以說這些話,只是為了打趣他罷了。
“其實我也不光為你,安妃點名要見御哥兒,孩子只要在京城,遲早都會知道安妃是他生母,不過知道歸知道,他現如今喊孃的人是我,安妃就跟他沒有干係,這回進宮,我要陪著御哥兒一起去,不能叫別人看他笑話。”
這也是顧三娘心裡想了許久的事,安氏不自重,自己扔下兒子不要,如今又腆著臉回來找他,她不怕被人恥笑,御哥兒長大還要讀書做官娶媳婦兒呢,她要堂堂正正的站在御哥兒身邊,就是想告訴旁人,她是御哥兒的娘,憑她安妃打的甚麼主意,都跟他沒幹系。
沈拙摸著她的手,說道:“御哥兒已經知道了。”
“你說甚麼?”顧三娘一驚,她道:“你跟孩子說了?”
御哥兒一直以為他娘死了,他這麼冷不丁的跟孩子說出來,孩子能受得了嗎?
沈拙點了點頭,他對顧三娘說道:“就像你說的,御哥兒總會知道的,與其他是從別人那裡聽來的,還不如我親口告訴他。”
顧三娘不吭聲了,說是該說,可孩子還這麼小,要是知道自己親孃為了攀高枝兒不要他們父子,他該怎麼想?難怪他覺得御哥兒這次回家,不像先前那樣活潑了。
沈拙看到顧三娘臉上帶著憂色,說道:“你不用擔心他,御哥兒沒你想得那麼軟弱。”
顧三娘輕輕點頭,心思又想到別處去了。
幾日之後,就到了靖文皇帝壽宴的日子,顧三娘既是決定要赴宴,就打發丫鬟們將衣裳首飾一類的東西都清點出來,再加上御哥兒和小葉子,哪些該穿,哪些不該穿的,都要細細檢視清楚,以免出了紕漏,叫人抓住錯處。
此次進宮的還有嘉元郡主和吉昌公主,孫氏本來不是命婦之身,不過她是丞相府正經的主子奶奶,孃家也是京裡有頭有臉的權貴人家,那安妃便邀請了她一同赴宴。
只說顧三娘穿戴之後,又見兩個孩子打扮得齊齊整整,活脫脫像是菩薩身邊的一對金童玉女,看到自家孩子出息,她這個當孃的心裡也歡喜,顧三娘從針線笸籮裡又找出一對荷包,招手叫他倆過來,一人身上掛了一個,並說道:“今日進宮,要好生跟在娘身邊,莫要隨意走動。”小葉子和御哥兒一起點頭,顧三娘又看了御哥兒一眼,心裡嘆了一口,卻甚麼話也沒說。
母子三人正坐在屋裡時,就見沈拙進來了,他看到顧三娘身穿一襲水綠色的錦衣長裙,正好將渾圓的肚子遮住了,於是叫彩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