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水粉都是進貢大內的,這些皇商個個眼高於頂,未必肯供貨給你,你若是閒著,還需想想要如何說服他們才是。”
顧三娘果然沉思起來,戴春林所賣的胭脂水粉名聞天下,只因專供達官貴人所使,聽聞就算有人捧著銀子去求貨,也未必能買得到,不過要她再去改換別家,她又不甘心,畢竟戴春林的名聲就擺在那裡。
“明日我陪著你先往戴春林去一趟,且看他們掌櫃的是甚麼意思。”沈拙說道。
顧三娘點了點頭,於是和沈拙各自回屋。
第二日,顧三娘一大早就醒了過來,她洗漱一番,出門正要下樓時,就見沈拙也從屋裡出來了,兩人打了一聲招呼,眼見時辰還早,於是叫店家送了早飯,待到用完飯,顧三娘跟小二問了戴春林的店址,便和沈拙一起前往戴春林的胭脂鋪子。
且說這戴春林,傳人姓諸,自前朝開始就是做胭脂水粉生意起家,如今已有一二百餘年了,總店就在桐城,另外兩家分號,一家在京城長安,另一家在中州洛府。
顧三娘一路聽著沈拙給她說起諸事的傳聞,長了見識的同時,還說道:“沈舉人,我還當你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不想你竟懂得這麼多。”
沈拙笑道:“我先前住在京裡,所見所聞的自然也便多一些。”
兩家住在同一個院子大半年,顧三娘很少聽他提起以前的事情,於是問道:“那好好的又為何要搬到咱們縣上去,在京裡住著不好?”
沈拙唇角微微下垂,淡淡說道:“住久了覺得沒意思,便換了一個地方。”
顧三娘敏銳的感覺他似乎不太願意提起往事,也便不再多問。
兩人說話之時,已找到了戴春林的店鋪,這戴春林位於桐城最繁華的地段,一排四間鋪子,總共三層,正門口懸掛著一塊匾額,上面書寫著三個大字,顧三娘不認得,不過她猜想應該就是戴春林的招牌,此時因是早晨,鋪子裡進出的客人不算太多,門口有個夥計,正拿著掃帚掃地,看到顧三娘和沈拙二人,先停下手裡的動作,朝著他們恭恭敬敬的問了一聲好,嘴裡機靈的說道:“客人來得真早,請往裡面進去看看。”
顧三娘回了一笑,便進了店內,只見裡面裝飾的富麗堂皇,一列列展櫃鑲嵌著玻璃,裡頭放著各色胭脂水份,那店裡的夥計看到有客人來了,仍舊先滿臉堆笑的打了一聲招呼,又問:“客人想看些甚麼?”
顧三娘走近,到底是婦人愛美的天性,當看到那些潔白的瓷盒裡盛放的各種胭脂時,就連眼睛也看直了,她看了一遍,也就常用的胭脂膏茉莉粉鉛粉她曾見過,其餘的她也就聽人說起過罷了,更有甚者裡頭還有許多東西她是頭回所見。
沈拙看到顧三娘跟小孩子似的好奇,不禁微微一笑,他對夥計說道:“將你們這裡上好的玫瑰口脂,茉莉香粉拿一些出來看看。”
那夥計應了一聲好,從櫃子裡拿了幾個白玉盒子,並開啟來對顧三娘說道:“這是媚花奴,這是半邊嬌,那是迎蝶粉。”
他一邊說,一邊拿了一支婦人用的簪子挑了一點,又叫顧三娘攤開手掌,並且胭脂挑到她的掌心裡,說道:“我家的膏子,都是用上好的玫瑰花擰出的汁子,只需一點,塗到唇上又亮又香,保管用了我家的胭脂,就再不想用別家的了。”
沈拙望著顧三娘,對她說道:“你塗到唇上試一試。”
顧三娘耳根一紅,她長這麼大,就是和張銀鎖成親時都不曾塗脂抹粉,再說又是當著沈拙的面,怪不好意思的。
“你不試一試,到時別人問起來,你又怎麼知道好不好用?”沈拙滿臉正經的說道。
顧三娘經不住他的勸說,便用手指挑了一點塗到唇上,那夥計也是個機靈的,連忙拿了一面小圓鏡遞到她的面前,顧三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