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握住了老人家的雙手。
“哦,保奇是出車禍了,是在申海出的車禍麼?”
朱小君心裡咯噔一下,突然意識到,劉燕舅媽並沒有出現什麼神智上的問題,相反,她很清醒,之所以會這麼做,一定是有著一種什麼樣的懷疑。
“伯母,您記錯了,呂叔出車禍的地點,就在彭州附近!”
劉燕舅媽反過來握住了朱小君的雙手:“傻孩子,我跟保奇是二十多年的夫妻,他有什麼事能瞞得過我呢?小君啊,保奇在申海住的那幢房子是你給他置辦的吧?”
事到如今,朱小君知道,再瞞下去也是徒勞,只得點了點頭。
“用那袋鑽石買下申海的一幢別墅,倒也不虧!”劉燕舅媽淡淡一笑:“那幢別墅選的還真好,不管裡面發生了什麼,外面的人都很難知道的。”
朱小君點頭應道:“呂叔想安靜,不想被別人驚擾到,所以才會選了那幢別墅。”
說這句話的時候,朱小君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假如劉燕舅媽一早就知道了呂保奇的這個金蟾脫殼之計,那麼她也一定會一直堅持著裝不知道,一直會等到呂保奇向她發出可以見面的訊號。
反之,如果是劉燕舅媽剛剛才醒悟過來,才知道了呂保奇還活在人世,那麼她一定不會是現在的這種狀態,她理應是欣喜若狂才是。
然而,從劉燕舅媽的臉上表情中,能讀到的只有悲傷。
“伯母,對不起,我知道不該瞞著您,可是,呂叔當時的情況……”
劉燕舅媽拍了拍朱小君的額頂,打斷了他的話:“我能理解你們為什麼這麼做,可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那樣對待你呂叔,小君啊,能跟我說說這是為什麼麼?”
朱小君頓時納悶了,他對呂保奇可謂是仁至義盡,雖然呂保奇遭了難,而且之後的朱小君也已經不再需要呂保奇的支援,但他對呂保奇仍然充滿了敬意。如果,劉燕舅媽說的是他為什麼對呂保奇那麼好,這在邏輯上說不通,而若是反過來,朱小君又想不出他有哪一點對不住呂保奇。
正困惑,又聽到劉燕舅媽幽幽嘆道:“我真的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逼死了你呂叔?”
劉燕舅媽的聲音並不大,但鑽進了朱小君的耳朵裡,每一個位元組彷彿都是一顆炸雷。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朱小君抑制不住地激動,雙手一下子攥住了劉燕舅媽的手腕:“呂叔他……怎麼啦?”
劉燕舅媽閉上了雙眼,從眼縫中滾落出兩顆晶瑩的淚珠來。
“保奇這次是真的死了……”劉燕舅媽儘量忍住了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但依舊抑制不住自己的抽噎:“老馮說,是你逼死了你呂叔!”
事說明白了,朱小君心中的震驚反而減弱了,他迅速調整了自己的情緒,鬆開了手:“你信麼?”
劉燕舅媽哀怨地看了眼朱小君:“不信!又不敢不信!”
朱小君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他確信,這其中一定有蹊蹺。
“馮叔的原話是怎麼說的?”
劉燕舅媽沒有接話,而是抹了把眼淚,然後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照片來。
這張照片是朱小君和呂保奇唯一的一張合影,那還是他成功地調解了呂保奇和瘸四喜之間的矛盾後,三個人坐在一起吃飯時拍攝下來的。照片中,呂保奇笑得很輕鬆,還把胳臂搭在了朱小君的肩上,照片的一側,瘸四喜也露出了一張笑臉。
朱小君接過照片,瞄了眼正面,隨即又看了反面。
反面上,工工整整寫了九個字:小君,你本不該如此啊!
“這確實是你呂叔的親筆字,老馮說,你呂叔最近這幾天總是拿著這張照片看……昨天,老馮出去了一趟,等他回來,你呂叔就……”劉燕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