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你手中,你要怎麼樣儘管說吧。”
溫如玉一下子呆住,此刻景剴沒有象剛才那樣狂怒,可是他說出來的話卻字字重逾千斤,他竟然懷疑自己的忠誠?以前的懷疑是因為聽信讒言,此刻卻是他親眼目睹了自己的叛逆行為。他再也不會信任自己了吧?
一股錐心的痛楚湧到胸口,溫如玉只覺得喉間泛起甜腥味,他生生忍住,垂首道:“小弟罪該萬死。可小弟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哥,請大哥諒解!”
“朕沒有你這樣的兄弟,從此我們恩斷義絕!”冰冷的話象石頭一樣砸在溫如玉頭上,溫如玉愣愣地看著他,忘了作出反應。
景剴忽然站起來,沉聲喝道:“拿劍來!”
“大哥!”溫如玉大驚失色。
“放心,朕不會自殺,也不會殺你!”景剴瞪著他,不容分說,站起來從他身上抽出長劍,忽然揮劍從自己的龍袍上割下一角。劍嗆啷一聲扔到地上,那一角龍袍輕飄飄墜地。
“你們武林中人講究割袍斷義,朕今日便與你斷絕兄弟之情!”
“大哥!”溫如玉顫聲叫道,臉色慘變,眼裡泛起淚光。
“住口!”景剴喝住他,目光如利刃般刺到他眼底,原來憔悴的臉上泛起一層凜然之氣,齒縫中慢慢吐出四個字,“亂—臣—賊—子!”
四個字象四把鋼刀狠狠地插進溫如玉心口,溫如玉眼前一陣發黑,拼命咬牙讓自己清醒過來,將湧到眼裡的淚硬生生逼回去。慢慢跪倒,深深俯首:“臣自知罪孽深重,只求皇上莫要放棄自己的生命,皇上對臣說過,一定要愛惜自己的生命,一定要活著。如今臣也求皇上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為了江山社稷,為了黎民百姓,為了淵兒,為了……雪兒。即使有一線希望,皇上也要爭取,好麼?”
沉默,好久好久,久到溫如玉以為景剴已經睡過去了。他抬起頭,卻見景剴呆呆地看著他,眼裡佈滿血絲,眸子中有深深的沉痛。
“皇上。”溫如玉輕喚。
景剴一震,蒼白的臉上突然泛起病態的嫣紅,眼裡光芒閃動,近乎妖異。手指微微顫抖,唇邊的肌肉抽搐了兩下,抬腳向門外走去。
溫如玉一把扯住他的龍袍下襬:“皇上,你要去哪裡?”
“朕回宮去!”
“不行!臣絕不讓你走!”溫如玉沉聲,手抓得更緊。
“放手!”景剴再次怒喝。雖然聲音沙啞,但威嚴不減。
“不!我們既然出來了,便一定要將毒戒去!”溫如玉揚首看他,目光凜冽,寸步不讓。
景剴咬牙,忽然返身一把抓住溫如玉的衣領,狠狠一掌揮出,重重地打在溫如玉臉上。
溫如玉的身子晃了一下,幾乎跌倒,唇邊滲出一縷血跡。他剛想站起來,景剴的巴掌已劈頭蓋臉地打過來,力氣大得驚人,每一掌都打得他眼冒金星,兩耳轟鳴。溫如玉一陣暈眩,竟然無力去推開他。
心裡模模糊糊地想:你打吧,你打死我吧。與其落下亂臣賊子的罵名,不如一死了之……
“王爺!”一聲驚呼,秦箏捧著一壺茶進來,見此情景,連忙將茶壺放在桌上,撲過來擋在溫如玉前面,跪倒在地,頻頻磕頭,道:“求皇上饒了我家王爺,要打打小人吧。”
景剴停下手來,卻依然在狂怒,臉漲得通紅,胸口起伏不定,身子微微抽搐。
溫如玉驀然清醒過來,想到剛才竟然有死的念頭,不*心頭一凜。平靜一下心緒,輕輕道:“箏兒起來!”
“王爺……”
溫如玉看他,語聲輕緩,卻不容抗拒:“起來,出去,將門從外面鎖上。除了一日三餐送進來,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開門。”
秦箏淚如雨下,卻不敢抗命,爬起來抽抽噎噎地走出去,將門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