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些!”
“他……他殺了我手下兩位兄弟……”石磊雙目赤紅,激憤之下連自稱都忘了。目光死死鎖住蒼夜,恨不得立刻將他碎屍萬段。
“石將軍……”溫如玉暗暗吸口氣,聲音平靜,“他是我師弟……”
南郡四將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石磊不可置信地瞪著溫如玉:“元帥,你……?”
溫如玉微微擺手:“容我慢慢向你解釋,現在,我們先撤進郢陽去!”
溫如玉神情平和,真摯而沉穩的目光將石磊掀起的怒火慢慢壓了下去。石磊低下頭,只覺得那目光雖然平和,卻令他不敢對視,暗暗折服,不由自主地收斂心神,恭聲應道:“是,末將遵命。”
南郡城樓上,獨孤煌、獨孤敬兩人遙遙地看著那個千萬人中亦可一眼看出的白影,神情卻一點也沒有放鬆下來。
軒轅青龍走到獨孤煌身邊,低低的聲音響起,象某種部落神秘的咒語:“溫如玉與駙馬情同手足,必然不會防犯他……”
獨孤敬回頭:“可據廉琛剛才所講,駙馬見到溫如玉後表情異常,有些觸動,看來你的噬血離魂散並沒有想象中的神效呢。”
軒轅青龍臉色微變,雙眸中利芒一閃,卻轉瞬即逝,掩飾地笑道:“駙馬意志堅強,不容易受到控制。但你也看到了,自從發兵以來,他噬殺成性,不知有多少人死於他的劍下……”
“縱然如此,溫如玉的武功遠勝於駙馬,駙馬根本殺不了他。”獨孤敬蹙眉道。
“我是說他對駙馬毫無防備的情況下。”
獨孤煌一掌拍在城牆上:“溫如玉!可恨……”
郢陽,總兵府大堂,燈火通明。
郢陽總兵魏永城年近五旬,面容端方,舉止頗有文官的風度。但雙眸中偶爾掠過的銳利光芒卻依然流露出武將的氣魄。他曾在長安任職,與溫如玉相識。
溫如玉將蒼夜交給沉淵與百里飄蓬,自始至終,蒼夜都沒有說一句話。
“夜兒,我先與兩位總兵商量一些事情,呆會兒再去看你。先委屈你一下。”
蒼夜看他一眼,眸底掠過一抹暗紅的顏色。溫如玉心頭一陣悸動,為什麼,總感覺蒼夜有些不正常?
忍不住伸手搭上他的脈博,雙眉漸漸蹙起。
“王爺,令師弟……”魏永城依然用了原來的稱呼。
“魏將軍可否幫忙請大夫看一下?我師弟脈息紊亂,象是中了毒。”溫如玉心裡一喜一憂,喜的是蒼夜並非有意不認他,而是受藥物控制,精神不正常。憂的是赤燕人用這種邪門歪道的手段控制蒼夜,所下之毒必定不易解開。此刻蒼夜被自己抓了來,不知道會不會毒性發作。
魏永城連忙命人去請大夫。
溫如玉示意沉淵與百里飄蓬將蒼夜帶去休息,因為擔心蒼夜出意外,他並沒有解開他的穴道。
“元帥,末將無能,丟失南郡,致使百姓流離失所,罪該萬死。請元帥按軍法治罪!”石磊單膝跪於堂前,五官深刻的臉上充滿自責與愧疚。
溫如玉連忙站起來,伸手相扶:“石將軍盡忠職守,誓死守衛城池,與百姓共存亡。一片丹心,可昭日月。我即刻修書上報朝廷,表彰將軍的忠勇之舉。請將軍莫要自責,先去療傷、休息吧。”
石磊見溫如玉如此寬容隨和,心中既感且愧,沒有起身,反而恭恭敬敬地叩下頭去:“多謝元帥寬恕。末將這點傷不礙事,請元帥允許末將留下來,聽候元帥調遣。”
溫如玉微笑著再次相扶:“石將軍請起。算起來,將軍還是我的前輩,不必拘禮。將軍請坐,我們與魏將軍一起來商討一下禦敵之策。”
接著,溫如玉命李霖從行囊中拿出幾份軍事圖來,與石磊、魏永城一起研究退敵戰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