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修離了神殿之後,呂祖將原承天手一拉,道:“承天,不知你定下何日飛昇,到時若能與你同行,誠我之願。”
其實原承天的來歷就算沒被說破,可諸修何等玄承,早就瞧出原承天來自昊天,而既然是出自昊天,那麼必然有飛昇經歷了。
那飛昇昊天好不兇險,若是有人引路,豈不是事半功倍?
那呂祖問話之際,諸修都在瞧著原承天,看來原承天若是訂下日期來,其他人定然也要唯原承天馬首是瞻,附驥其後了。
原承天道:“在下於凡界尚有俗事未了,想來一月之中,應當能了結了。是以在下的飛昇之期,便在一月之後。”
其實原承天手中雖有事務交待,卻也用不著一月時間,實是他瞧出諸修期盼甚殷,都是願與他一齊飛昇的,自己又怎能拂逆了諸修的意願?
而飛昇昊天,本就是危機四伏,自己總算有些經歷,有自己伴在大家身側,也可消去一些風險。又考慮到諸修亦有事務交待,這才定在一月後。只是這番良苦用心,卻不必說出來罷了。
諸修見原承天定了歸期,更是心急,這一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若真的想料理完凡間俗務,怎樣也要急急去辦理了。
當下元都大法師,呂祖,顧沉舟就與原承天告辭而去,約定一月後在神殿相見,諸修紛紛去後,就只剩下元寂禪師陪伴在側了。這是因令無參尚未歸來,元寂禪師怎能放心,自然要留下聽信的。
至於飛昇一事,元寂禪師修的本是禪修之道,也不需煉器制寶,哪裡需要什麼準備。
原承天祭出金塔來,就請元寂禪師入塔安歇,他與禪師雖有數面之緣,卻無長談之機,今日正好趁其便要向禪師請教禪修之道了。
在入塔之時,原承天已向荊道衝等親朋故舊發出信訣去,此次飛昇之後,或許與某些人便是永訣,怎能不來一見,以了卻紅塵緣分,至於哪些人能來,哪些人因故不得與會,則端看各人的福緣罷了。
將這些個俗務料理了,原承天與元寂禪師對坐長談,不覺便是一日一夜。這期間與刀君,銀偶聯絡過,知道令無參與袁公皆是安好,那魔蟲雖多而分散,可幻域中諸多仙修大士被令無參鼓動起來,紛紛出來滅蟲,又怎能讓這魔蟲逃出幻域去。
只是那兩名被魔蟲入體的修士,一時間卻是難以找到。好在那令無參極是機靈,此事又不難辦,只是要多花些工夫罷了。
到了第二日,就有這幻域中的仙修之士來到神殿腳下,原承天原指望這些修士一到,就會立時飛昇昊天的,凡界不見神殿數百年,這些修士怎能不急?
然而那些修士卻沒一個心急,就在那神殿腳下尋個所在,靜坐運動起來,原承天見到此景,自是大為不解了。
元寂禪師笑道:“承天最是機靈不過的了,怎的此事反不可解?諸修無非是盼著與你同日飛昇罷了,到時飛昇路上,也好多個照拂。”
原承天不由嘆道:“不想區區賤名,已然名動幻域,真是好不怕人。”
元寂禪師見原承天面帶憂色,不禁問道:“承天何事憂心?”
原承天道:“禪師有所不知,承天縱有過飛昇經驗,但飛昇一事千變萬化,承天又怎能保得住所有人的周全,如今人人都將性命託付於我,承天著實惶恐。”
元寂禪師道:“我等仙修之士,怎的還堪不破這機緣利害,真所謂大道若缺,萬事不可求全。若有意外,承天萬不可歸罪於已才是。”
說罷就陪著原承天出塔,與諸修見面,此刻塔外已來了十餘名修士,飛昇殿昨日建成,這些修士今日就到了,這訊息倒也靈通。
原承天正與諸修寒喧,元寂禪師忽的將眉頭微皺,道:“無參已尋著那二名修士的來歷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