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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桌前亭亭玉立的一個女人,背光站著,清晨時分的陽光在她的臉上打著柔和的紅暈。一剎那的失神,顧卿恆的心臟猛烈的跳動了幾下。
“藍……岑藍?……”他看的朦朦朧朧,心裡想著那個人,恨不得眼前就真的是那個人。
一個大步躍起,急不可耐的奔到了書桌前一把拽住了女人纖瘦的手臂。
“你回來了?”
顧卿恆欣喜,掰正了懷中人的臉龐。
俏麗的妝容,帶著年輕活躍的神采。
滿滿漲漲的心瞬時又陷入無止盡的失望之中。呵,原來不是她。自己竟然也變得這樣的痴傻,總以為還是從前,總以為她還在身邊,總以為每天睜開眼,看見的都是她明明不滅的笑顏。顧卿恆苦笑一聲,難免想起輕狂年少,韶華傾負,可誰料到結局又會是這般的陌路。
“什麼事?”他鬆開了手,聲音有些頹唐。
汪小柔被顧卿恆的模樣嚇住了,愣了半響,才弱弱的應道:“顧總,您的咖啡好了。”
顧卿恆揮了揮手,眉眼間再也藏不住的疲倦。
“嗯,放下可以出去了。”
汪小柔懸著的一顆心慢慢的回到了原位,話也不敢多說,埋著臉道了聲歉,匆匆的走出了辦公室。原來他是這個樣子的,他一定很愛那個女人,所以才著急著以為自己就是她。年輕的女孩子這麼想著,既感動又奇怪,明明這樣的愛她,天天拍了照片傳回來看,可為什麼不去找她?面對面的看著,不是比電腦上睹物思人來的更強一些嗎?
這是個沒經歷多大苦難的姑娘,心思明潔,笑容渾然嬌憨,她以為夢裡都記掛的人,醒來去見一見,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真是十足的一個傻姑娘,世事怎麼會有這般簡單,鳳凰臺上鳳凰遊,人不見,水自流的悲涼,還不是這個年紀的她能夠領悟。
顧卿恆看著匆匆離開的那個身影,心裡是千帆過盡的沉寂。
“不是你,沒有一次是你。”
可青山百年,亙古明月;落日熔金,蒼山負雪,正如她寧和淡然的眉眼,從未有一刻在自己心裡走遠。
這頭是謙卑的等待,而那頭的人,卻樂得這樣與世無爭的平靜日子。
將近三年,岑藍拼拼湊湊的數著日子,太多的細節在不經意間就流走消逝,也有太多的愛恨情誼在漫漫的光陰裡顯得黯然無光。
“媽媽……媽…媽……”一團粉粉的小丸子跑進了屋子,粘著岑藍不住的撒嬌,聲音摻了蜜一般,聲聲酥到人的骨子裡。“媽媽……糖白白……”穿著翻領藍格子棉襖的小女孩,使勁的踮著小腳丫,把一塊薑糖往她嘴裡塞。
“好甜啊。”岑藍眯著眼睛笑了笑,右手輕輕的揉了揉孩子細碎柔軟的頭髮,“告訴媽媽,是誰給你的啊?”
小女孩一點也不羞澀,粉粉的臉蛋嘟的圓圓的:“林媽媽給的…糖辣的,白白的,我不愛吃……”小傢伙的模樣有些委屈,可還沒幾秒鐘,又立刻變得活潑起來:“林媽媽說給媽媽吃,媽媽喜歡吃……”
嬌嫩的聲音拖著長長的小尾巴,小姑娘一撒嬌,岑藍就整個兒的笑成了朵花。
“林媽媽抓到了你,打你屁股,叫你鬼靈精。”
小女孩一蹭一蹭的粘到了岑藍身上,肥肥短短的小手摟著她的脖子,“林媽媽喜歡我,不打我。”
岑藍摟著懷裡小小的人兒,眉間暖暖的笑意,故意逗著孩子說道:“媽媽也喜歡意濃,那麼意濃今天洗完澡媽媽幫你穿衣服好嗎?”
小傢伙快兩歲了,之前洗完澡衣服都是自己一件一件慢悠悠的穿,可是沒過多久,等穿衣服的新鮮勁過去後,就開始想方設法的偷懶,前幾天洗了澡,衣服才穿了一半,就光著小腳丫跑了出來,貼到了岑藍的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