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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易的寬容體貼,因而對於她的一味退讓,只能使得那背叛來的變本加厲。

岑藍不知道陳茜瑤的想法,現在的她就好像一具浮雕,睜著大眼瞪著天花板。過去自己還是有一些任性,那是因為知道有男人肯縱容,現在那個人不見了,她才恍然大悟,原來所有的年少輕狂,所有的欲說還休,所有的痴,所有的傻,所有的傷,所有的夢,都只出現在舊日的美好時光。然後遭遇一場決絕的告別,繼而瞬間成長。

思前想後,她終於篤定了一些,掀開了被子,笈著拖鞋走到了病房外。陳茜瑤還在休息室裡苦思冥想,好不容易準備了幾句言辭稍顯委婉的勸語,岑藍就已經先出現在她面前了。

“你怎麼出來了?小心著涼!”陳茜瑤站起來,隨手拿了靠椅上的毯子給她披上。

岑藍並不拒絕,任由她把自己裹得跟個粽子似的,末了才緩緩的開口,

“瑤瑤,我是不是太沒用了?從前也好,現在也好,好像沒有一件我辦成的事。”她的聲音有些傷感,語調卻清晰:“永遠都是你們在我身後為我收拾爛攤子,這次也一樣。”

陳茜瑤溫和的笑了笑,伸手摸摸了岑藍的腦袋,動作親暱而體貼,

“你知道嗎?剛聽孟彬說起這事的時候,我就在想,這些人的生活到底是空虛成了什麼樣子,才會拿別人的痛處來為自己的生活添彩。就好像旁人的眼淚才是他們做人的調劑,看著別人痛苦難眠,他們就滋生出一種落井下石的暢快感。可是岑藍,我告訴你,作為一個行為獨立的正常人,我們絕對沒有義務成為他們圍觀的笑柄。”

“有一個手足一樣的姐妹,即使笨的可以,老是需要我為她善後,就算是這樣我也樂意。因為這個人是全心全意的依賴我,不是嗎?”

陳茜瑤攬過她的肩膀,把她整個的攏在懷裡。現在的岑藍,又瘦的有些脫型,兩邊的肩胛骨高高的突起,摸上去都覺得膽戰心驚。可即使是這樣,自己還是想實實在在的抱著她,給予她勇氣和堅定。

過了幾天,岑藍的情緒總算是恢復了一些,給老父親打了個電話報平安,免不得被他一番教訓。而對於陳茜瑤打官司的提議,她也不排斥,只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臨近出院的那幾日,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空氣裡也都是桂花的甜香,岑藍一邊在病房裡整理東西,一邊等著陳茜瑤開車來接她。

走廊上的小護士拿著病號牌探頭探腦的找房間,站在岑藍的病房外對了好一會號,才笑眯眯的走進了房間,

“哎,請問你是不是岑小姐?”

這小護士也許是新來的,說話的聲音還嫩怯怯的,看了一眼岑藍,圓潤的小臉紅的跟個番茄似的。

“那個,婦產的王醫師喊你過去看單子吶,找了好久才找到你呢。”她烏溜溜的眼珠子又轉了兩圈:“就在二樓那個拐角的辦公室啊。”

岑藍心裡狐疑,卻也沒有多問,放好了衣服之後就去了二樓的辦公室。醫院裡的氣息總是冷冰冰的,混合著消毒水的味道,讓人胸口一陣陣憋的慌,她步子邁的有些急,不知為什麼心裡總是有些惴惴。窗外已是秋末的天氣,一片片的落葉順著風,打著卷兒的落下來。小公園裡有不少孩子在嬉戲,穿著明黃或者絳紫的小棉襖,奔跑著,雀躍著,岑藍瞥了一眼,只覺得原先苦悶的心也整個兒的飽滿溫暖起來。

浴火

陳茜瑤來接岑藍的時候就發現了一絲不對勁,養了幾日原本臉上已經恢復些神采,說話也不再死氣沉沉。偶爾天氣好,也會跟著自己下樓轉轉,對離婚的事也稍微能看開一些。可從自己去了律所取車回來之後,岑藍的神色又整個的灰敗下去。不!準確的來說不是灰敗,而是那種對萬事都置身之外的死寂,眼神裡全是空洞,走路的時候拉一把走兩步,不拉就一直呆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