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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糊的一場疼痛。岑藍恍然,原來父女一場,爸爸他付出了這一生的心血,只為守護她的安寧,可是她呢,到頭來只能看著父親的背影在目送中漸行漸遠。不能強留也不能言苦,只能靜靜的,靜靜的,看著這一生的父女緣分,在此終結。

不知道在浴室裡待了多久,只知道出來的時候,身上的面板已經被泡的有些泛白,顧卿恆來敲過兩次門,放下了浴巾和燕窩茶點之後就去了書房整理資料。岑藍披著浴巾,還是一副疲倦的樣子。正吹著頭髮,梳妝檯上的手機“滴滴……滴滴……”的響了起來。

是有簡訊進來了。

手裡拿著吹風機,心裡卻是一潭死水一般。

岑藍慢慢的走到了梳妝檯上,拿起了手機看了看。

“岑藍,現在是晚上23點10分,23點30分的飛機,這輩子我們只剩20分鐘,能不能讓我再聽聽你的聲音。”

是錢非凡。

這一場變故中,誰比誰更無辜?誰做錯了事,誰又應該接受道德上的制裁和審判,是錢非凡嗎?還是自己?岑藍有些迷惑,這一切來的太快,還沒等她做好準備,就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手機鈴聲大作,死一般的寂靜裡,只餘下女人短促的呼吸聲。纖長的手指緩緩的劃過鍵盤,岑藍拿起了手機放在耳邊,輕輕的‘喂’了一聲。

她還記得那個年輕的男孩子第一次同自己說話的樣子,帶著一絲的羞澀和小心翼翼,結結巴巴的問她為什麼好幾天沒去操場跑步,後來熟稔了,他的話也變得活潑了許多。這麼多年,他們說過許多的話,有過許多的玩鬧的事,她珍惜他,珍惜那個記憶裡笑眯眯的介紹自己是‘胖的非同凡響’的錢非凡。

而今,千帆歷盡,經年已矣,無論有過多麼難堪的過往,可是這個聲音仍舊是記憶裡不變的那抹純良溫情。

“岑藍?”

“嗯”

她應了一聲,心裡頭五味雜陳。

“我愛你。”重如千鈞的三個字,從他嘴裡說出卻是這般的雲淡風輕,彷彿已經在醞釀了千百萬回,只等著這麼一個契機可以說出口。

“如果不是這麼愛你,那麼接下來的三個字,我可以不用說的。”

“對不起。”

這世上沒有誰比自己更瞭解自己,錢非凡比誰都明白,那一夜,豔色旖旎,時過境遷之後,他竟然有一分慶幸。這一生,他不能和她再有些什麼,曾經期冀過有那麼一天,柔風和白雲同在,她陪著自己,走過每一條豔陽斑駁,碎影疏疏的梧桐大道,可世事難料,朝他迎來的都是一些意料之外的安排,他還來不及做出反抗,就被席捲進命運的漩渦之中。

此生已然陌路,唯一能有的,只不過是那夜,未央天,燈火流年,琉璃色,千山旖旎連綿。

錢非凡輕笑了一聲,掛了電話,機場里人聲鼎沸,一場場告別隨時上映,他也沒有例外,飛機即將載著他,飛往遙遠的加拿大。中間隔了連綿的群山和起伏的海洋,幾千裡的土地,幾千萬個不盡相同的場景,沒有絲毫的餘地,這一生裡,他們可以再次相遇的機會,已經死在了這個夏末秋初的寒涼夜晚。

這一夜的機場,多了兩個滿腹心事的年輕人,一個想留卻不能留,另一個卻是迫不及待的想走。陳茜瑤又翻出了腕錶看了看,時間怎麼過的這麼慢,來來去去總是還差那麼大半個小時才登機,她跺了跺腳,一臉的焦急。

身邊的孩子跑來跑去,年輕的母親招架不住,拿出了巧克力和奶糖拼命的哄著孩子安靜一點,她坐在一旁看著,不知不覺竟然覺得有些難受,說不出來的憋氣,這股情緒,直到上了飛機才緩和一些。真的有些倦了,陳茜瑤的身子斜倚在機座上,看著機窗外的雲層重疊,那個燈火通明又帶著微微傾城色的江南水城,離她越來越遠,明明是一副萬千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