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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就成了夏雅寧口中那個「大帥哥」,第二次再來,一句話都不說夏雅寧就直接衝進教室幫他叫池唸了。

池念輕手輕腳地放好顏料,心裡著急,但還是給等著改畫的女學生解釋了幾句才出去。

他繫著畫室常見的深褐色圍裙,微微出汗了,鬢角的頭髮貼在臉頰。池念胡亂地抹了兩把,感覺臉上有顏料,他顧不得現在去洗,滿心都是:「奚山怎麼會出現在這兒,他不是該和朋友聚會了嗎?」

聚會出了什麼狀況,還是今天在墓園心情有變化取消了活動……

這些疑問,終結於池念看見奚山的瞬間。

奚山靠在窗邊,發呆似的盯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車,衣服有點皺,半長的頭髮沒扎,頹廢地散在臉側,幾乎遮住了整個側面。他沒有表情,單手勾著一個小塑膠袋,裡面依稀看見是個小碗。

昏黃的光照在奚山臉上宛如倫勃朗的精心佈置,池念怔忪片刻,走過去:「奚哥?」

奚山突然被他的聲音驚醒,轉過臉時眼睛裡有一絲稍縱即逝的疲憊。但他很快笑了,沖池念舉起那個塑膠袋:「涼糕吃不吃?」

池念條件反射:「吃。」

聽完,奚山好像笑了,另一隻抄在褲兜裡的手伸出,揉了揉池唸的頭髮。

會客廳有個很小的半露出陽臺,中間的隔斷讓屋裡和教室門口看不清這邊發生什麼,一張小桌,兩把藤椅。奚山把小碗放在茶几上,讓池念偏過去點,他弓身開啟時,池念聞到了一股輕微的玫瑰花香。

但很快,玫瑰花沒有了,紅糖的甜味分散池唸的所有注意力。

涼糕不是以前吃過的一味綿軟,稍微有點點彈牙,紅糖只浮在表面,內裡米白色的部分依然清涼,有天然泉水的甘甜。

嚼了兩下,池念抬眼對上奚山視線,感覺他放鬆多了。

剛才緊繃又尖銳,像只充滿戒備的刺蝟,不論姿態如何自然但奚山站在窗邊,就讓人情不自禁想要遠離。

現在好多了,池念暫且放下心,有空調侃他:「哥,你不會是專門過來送涼糕的吧?」

奚山搖頭:「路過,幫朋友的妹妹買點畫材。」

「誰啊?」池念順口問完,又多此一舉地解釋,「算了,說了我也不認識。」

「我給你提過的,齊星。」奚山扯了張紙巾,想直接幫池念擦嘴角的紅糖,手舉到一半,還是改成了塞到他的手裡,「她妹妹大一,加了個美術社團……本來今天該我帶她來買,結果臨時有事。」

池念點點頭,隨便擦了兩下。雖然有椅子但誰也沒選擇去坐,奚山貼著牆,池念則站在他面前低頭認真吃涼糕。

「如果你想認識的話,」奚山突兀地說,「下次,約她和我們一起吃飯。」

池念咀嚼的動作放慢了:「嗯?」

奚山嘴唇抿成一條線,眼睛朝他彎了彎。

慢半拍地,池念這才開始消化著奚山的意思——他可以認識奚山的朋友,是嗎?而且齊星不是隨便的哪個誰,是奚山學生時代就認識的最好最好的朋友之一,甚至可以說唯一的異性密友。

對啊,操,齊星好像是女的!

完蛋了,他好像再次開始對不認識的人無差別放送全部敵意。

……又醋了。

好在奚山感覺不到,池念嚥下涼糕若無其事地答應:「好啊,下次一起吃飯。」然後不露聲色,岔開話題,「你懂怎麼挑畫材嗎?要不要我幫你。」

「不用,我買完了。」奚山脊背靠在牆上。

「啊?」

這麼萬能的嗎?

奚山看出池唸的疑問,用手在半空畫一個圈:「以前在這邊學過畫畫,黃桷坪。」

「不會你也是我們苦難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