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遂我願,您來找我也不能解決問題,還是去問問您的兒子吧。”
對於漫兮這席話,余文慧是驚訝的,她沒想到漫兮會如此膽大妄為,理直氣壯的用兒子來要挾她,還說得如此頭頭是道。但她畢竟是經歷過許多大風大浪文夫人,出了名花心的文良的妻子,這樣狐假虎威的女人她見多了,於是,她強壓下怒火,保持著心平氣和的語氣,甚至笑了一下,丟擲的卻是唇槍舌劍,“裝清高沒什麼用,大概也只有修遠才會吃你這套。呵,漫兮,讓我怎麼說你好呢,你這樣的我見多了,不懂事,做了錯事也不知道悔改,更不懂得愛惜自己,仗著自己年輕漂亮點就喜歡出風頭,男人稍微對你們好點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可是到最後還不是人財兩空,男人嘛,有幾個是真心的,只有門當戶對娶回家裡的才保險。修遠他還年輕,性子不沉穩,家世又太出眾,難免招蜂惹蝶,在外面逢場作戲也正常,以後他總會明白什麼樣的女人才配做我們文家的媳婦。只是可憐了你,漫兮,到時候你就會後悔莫及。對了,你不會以為你是他的唯一吧,多了我不清楚,這樣的事我起碼也替他處理過那麼三次五次了。”
漫兮聽著余文慧這麼一席語重心長的話語,除了憤怒之外,又生出些憐憫。這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徒有優越的生活和貴婦的頭銜,卻終生生活在丈夫與其他女人糾纏不清的噩夢中,只好編造出這些謬論來做些自我安慰。她平靜的笑笑說,“也許您說的是對的,外面的女人總是可恨,但那妻子更可憐。您放心,我在文家呆了這麼久,文家的女人過什麼樣的生活我清楚得很,我絕對不會傻到去跳這個火坑,文家媳婦這個位置還是等別的可憐人去坐吧。”
漫兮說完便推開車門跳下去,車子裡的氣氛太壓抑,她一刻都不想多呆。身後卻又傳來余文慧發狠的聲音,“漫兮,你也不希望這些事讓你姑姑知道吧,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
她停了下腳步,卻並沒有回話,只是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又疾步而去,像是沒有聽到余文慧的話。
事實上,她的心情也並不像她表現的那麼無謂和平靜,文修遠幾次撥來電話,都被她結束通話,他那邊卻還是不依不饒,最後她索性關掉手機,矇頭大睡。
面對黑漆漆的夜,她卻輾轉難眠,躺在床上,耳邊一次次的迴響著余文慧的那句“你不會以為你是他的唯一吧,多了我不清楚,這樣的事我起碼也替他處理過那麼三次五次了”。
看著漫兮的背影消失在樓道的陰影中,余文慧臉上的笑容緩慢的收起來,換成一副完全陰沉的面孔,就像一朵開得不情不願的苦菊,以慢動作收回褶皺的花瓣,那過程說不出的詭異。
漫兮最後那段話裡的嘲諷清清楚楚,毫不留情的撕開了她從來沒有痊癒過的傷疤,露出裡面腐爛的血肉和膿水,她甚至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疼痛,她的痛覺神經早已經被她的丈夫,那個叫文良的男人一次次的磨滅,直到根除的乾乾淨淨,完全麻木掉。
“太太,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那位嚴肅刻板的中年人一字一句的問。
“再等等,讓我靜一會兒。”余文慧從包裡摸索出香菸,放在嘴邊,卻怎麼都打不著火,原來她的手顫抖的如此厲害。
她試了一次又一次,還是沒能成功,終於她失去了耐心,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後,將香菸和火機狠狠的擲出窗外。
“太太……”中年男人誠惶誠恐的說出仍然刻板的字眼。
一身白色的休閒西裝出現在窗前,抬起的手裡抓著她剛剛擲出去的香菸,那雙手白淨修長,而微微突出的指關節又顯示出男人的力道。余文慧驚訝的抬起頭,一張帶著輕慢無謂笑容的臉龐出現在窗前,年輕男人看著她說,“嗨,餘姐,好久不見!”
成全(1)
週一的早晨異常忙碌,文修遠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