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漱口,直起身子,臉色仍舊蒼白。“我……我想去休息一會兒。”說著掙開金乾坤的攙扶,慢慢地走進內室。
金乾坤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坐在桌前,接著一揮手,“把這些都撤下去吧!”
“是。”黑巖點了點頭,“公子,你這是去……”見公子起身往外走,他問道。
“走走。”
“公子,你的衣服……”黑巖急忙說道。
金乾坤低頭一看,原來還粘著芝蘭吐出的穢物呢,輕笑一聲,揮手間,原來髒汙的外衫已變成嶄新。
看公子看似瀟灑離去的背影,黑巖卻只感到了蒼涼,接著一陣怒氣由心頭湧上。一轉身,也進了內室。
“你……”
倚坐在床沿,正陷入沉思中的芝蘭嚇了一跳,“你進來做什麼?出去。”要知道,男女有別,內室一般男子是不能入內的,唯一進去過的金乾坤,也已經許久不曾踏入了。
黑巖卻是冷笑一聲,反而走到芝蘭近前,“別以為懷了身孕就有恃無恐,我家公子待你不薄,你以為鶴兒有那老和尚守著就安全了,我黑巖要殺一個人還沒有不成功的,對了,還有你那遠在京城享受榮華富貴的相公,我若取他首級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你好自為之。”說完,轉身大步走出。
黑巖走出去後,芝蘭表情依然呆滯,許久,無神的雙眸滑下淚來,眼一閉,順勢倒在了床上,不想看,不想聽,不去想,也許這樣就好了吧!突然感到小腹一陣針扎的痛,芝蘭咬緊牙關,忍著痛,漸漸失去了知覺。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天已經黑了。
“夫人醒了。”昏暗的屋子瞬間被點亮,白衣手持著蠟燭,站在床頭。
芝蘭慢慢坐起,小腹已經不再痛了。抬起頭,靜靜地看著白衣,“又是吃飯嗎?”這些天,每到吃飯的時間,白衣便會出現在她面前。
白衣看著她的臉,“你哭了?”
芝蘭急忙以手撫臉,發現臉頰上的淚早幹了,卻仍被白衣看出來了。
白衣冷漠地道:“凡間的女子真是脆弱,總是不停的痛哭。是覺得受了委屈嗎?那為什麼不去反抗?”
“你從沒有哭過嗎?”
白衣搖頭,“以前沒有眼淚,後來修成了人身,也沒有。如若可以,我倒想哭一次呢,嚐嚐眼淚的味道。”白衣說得一本正經,自然不是開玩笑。
芝蘭輕輕嘆氣。
白衣道:“真不明白,你委屈什麼?公子傷勢剛好,便趕過來看你,你卻一副冷若冰霜,拒人千里的樣子,怪不得我的主人黑巖要發脾氣呢!”
芝蘭苦笑,自嘲地道:“我還要如何?他騙我心,辱我身,拿鶴兒與相公的生命要挾我,讓我吃,我便吃,讓我喝,我便喝,我已軟弱至此,他還有何不滿意?如若他真心對我,我,我也不會……”
“公子是真心抑或假意,對夫人來說應該無區別才是,以白衣看,若有機會,夫人會恨不得殺死公子。”
芝蘭選擇沉默。
白衣一聳肩,“夫人請用飯吧。”
晚上,芝蘭做起了噩夢,全身被一隻蟒蛇纏住,掙脫不開,眼見著巨蟒張開血盆大口,逼向其喉嚨,芝蘭尖叫著掙開眼睛,終於醒了。
“怎麼了?”
聽到聲音,芝蘭這才發覺,身側躺個人,是金乾坤。而自己的身子正被他的腿與胳膊壓住,怪不得會做此噩夢。
溫熱的手掌撫上她的額頭,“做噩夢了?出了一頭的汗。”
芝蘭全身僵直,“還好。”萬萬沒有想到,金乾坤會出現,以前真相沒有挑明,芝蘭虛與委蛇,忍著與他共處一室,而且他那時畢竟還是趙賢文的相貌,但是現在,身側卻躺著個妖豔至極的男人。芝蘭咬了咬唇,身體想往內側挪一下,“啊!”輕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