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大,酒後就曾說過登基之後必要削弱南家,而你母親在南家是庶出,一向對本宮和本宮大哥極為嫉恨。若是讓你父親登基,本宮和南家哪裡還有活路!這一切都是他們逼本宮的!況且,所謂有德者居之,這個德字,你父親如何當得起!”
莫涯的目光有些譏諷,他慢慢地笑了,“微臣之父的賢德,天下皆知,看不見的只有娘娘一人罷了。”
“天下人看見的只不過是一種假象罷了,他到底有多卑鄙齷齪,本宮再清楚不過了!”南後恨恨咬牙,當年隱太子的所做所為不僅讓粉碎了她的一腔愛慕,還讓她成為全帝都的笑柄。愛得越深,恨得越狠,若是當年南府壽宴上,她沒有遇見花園槐樹下的那個華服男子就好了。
槐樹,木之鬼也,終是不祥。
莫涯卻只是笑,並不再為隱太子辯解,他道,“那麼娘娘要像殺了微臣父母一樣殺了微臣麼?”
“殺了你,本宮就找不到公孫雪來救本宮的哥哥了,本宮怎麼會這麼做。”南後冷冷道,“但是你要記著,靖王,本宮要殺你,簡直易如反掌,就算你解了毒又如何,整個大玄都在本宮的掌控之下!只要本宮一聲令下,定能讓你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微臣記住了。”莫涯垂首笑道,他的姿態又變得恭順起來,可是這恭順裡總是帶著一股不遜。
“你下去吧,明天一早,本宮就要見到公孫雪。”南後淡淡道。
“是。”莫涯行了禮,退了出去。
他才出書房,就有一個小內侍急匆匆地跑過來,他眉頭一皺,問道,“什麼事,這麼急?”
“王巡公公投環自盡了。”那個小內侍道,又急急地走進書房去稟報南後了。
莫涯怔怔站在夜風裡,許久,唇邊慢慢露出一絲苦笑。
當夜,莫涯傳訊讓慕雪瑟和裕王到靖王府來,慕雪瑟前腳到了靖王府,裕王后腳也到了,見到慕雪瑟獨自前來,莫涯有些好奇,“他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我讓他去辦一件事。”慕雪瑟笑道。
“我說呢,他天天對你形影不離,怎麼突然那麼大方肯讓你單獨來見我了。”莫涯嗤笑道,自從九方痕來了帝都,他能見到慕雪瑟的時候,九方痕都在場,防他跟防賊一樣,真是讓他鬱悶不已。
“你們說的是誰?”裕王皺著眉頭問。
莫涯和慕雪瑟都是笑而不答,見他們不肯說,裕王又問莫涯道,“皇后娘娘今日為何宣你進宮?”
原本裕王是不贊成讓莫涯進宮的,南後心狠手辣,難保莫涯有去無回,但莫涯還是去了。
“沒什麼,就說了一些往事而已。”莫涯神色淡淡,“她說要讓公孫姑娘給南晏治病。”
“哼,南晏禍國殃民,早就該死了!”裕王憤然道,卻又疑惑,“她又憑什麼相信你一定會幫她請公孫姑娘進宮?反而把你押在宮中再逼公孫姑娘出面,會更快吧?”
“因為這樣,她才有辦法把我們一網打盡。”莫涯淡淡笑了笑。
“什麼意思?”裕王皺起眉頭。
“王爺忘記了,我現在是什麼身份麼?”慕雪瑟笑問道。
裕王怔了怔,片刻後臉色一沉,“你是燕王的義妹!”
“不錯,燕王起事謀反,罪及親族,我是他的義妹,自然也是罪人。”慕雪瑟輕笑道,“若是皇后娘娘以兩位王爺私藏朝廷重犯為由,將兩位王爺和我一起抓起來,豈不是一勞永逸?”
這時,浮生的身影如夜色中一抹暗影一般飄到慕雪瑟身邊,冷冰冰地說,“來了。”
“動作真是快啊。”慕雪瑟笑道。
“她打的好算盤!”裕王冷下臉,又瞪著莫涯和慕雪瑟,“你們兩個既然知道皇后打的是這個主意,怎麼也不事先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