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李家是小戶人家,只想安安心心地過日子,那些個大戶人家的事兒,我們沾惹不上。我只是個廚子,去給老夫人做了幾次飯菜,沒能耐,料想也不會有人來難為我。”
他們一家子,安安樂樂地過自個兒的日子,這便夠了,犯不著去招惹那些個麻煩。若是將來二郎和三郎出息了,入朝做官了,沒背景,靠著科舉入朝,那也是被髮配到哪個縣上,當個縣令罷了,那些個帝王將相的事兒,他們插不上手,自是沒啥大危險的。
可如今,他們一家子卻是無緣無故地被捲了進去,保不齊哪日便是會招來殺身之禍,這可不是她想要的。莫說別的,就單單阿九在這兒,要是被沈墨軒那些個對頭瞧見了,他們一家子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冬至,老夫人交代過我了,她說若是你讓我走,便讓我告知你,有些人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你救過公子一命,那些人知曉了便是不會放過你。你想獨善其身,已是不能了。二郎三郎資質是好的,他們遲早進廟堂,到時候,別個會自發將他們劃到公子這一邊兒,你們想中立,那是沒指望的。”
懶懶直視著冬至,將老夫人對她說的話說了出來。
派系之爭,最是危險,一個不留意,便是會被滅了滿門。中立,才能獨善其身,這也是她一直指望二郎和三郎做到的,如今,她是親手將二郎與三郎推到這派系之爭去了?連讓他們自個兒瞧清形式,再做選擇的機會都沒了?
不,還有一條路,那便是讓二郎三郎莫考科舉了,徹底斷了他們的前程!可這事兒,李小柱他們能應嗎?馬氏她能應了?就是她能阻止二郎三郎,可大郎咋辦?他如何會聽自個兒的?李大柱又如何會聽自個兒的?李家人心心念念要供出一個大官,光宗耀祖,這,她攔不住!
這一切,竟是她一手造成的?是她糊塗了,是她沒腦子,竟是讓李家陷入這般境地!早知如此,還不如就在李家村兒,種種地,賣賣萢脯,攢幾年便能起新屋子,到時候再給二郎三郎一人娶個媳婦兒,生幾個大胖小子,那便沒這些個事兒了。為何,為何她心要這般大?為何要來鎮上買鋪子?
“老夫人說了,這朝堂之上,向來便是爭鬥不休,只要你進去了,為了自保,也不得不與人鬥。李家以往也是名門,因著一些個事兒沒落了,可李家人都是有狼性的,就是這一代人沒爬上去,他們還是會這般養下一代人,終有一日,總會有人重進朝堂,這個是誰也擋不住的。但凡有狼性的人家,註定是逃不開紛爭的。”
懶懶瞧著冬至那悔恨的神情,便是知曉冬至的心思。她來之前,老夫人便是料到了這日,這些個事兒,老夫人都是一一交代了的,此時她便是將老夫人的話說出來,或許能寬了冬至的心。
“老夫人是睿人,想得自是比我深刻!”冬至苦笑一聲,搖了搖頭,無奈道。
以往,她還是想得少了。她只想到將日子過好,想吃啥就能吃啥,想喝啥就能喝啥,再將二郎三郎供出來,一家人日子便是過得紅火了。可如今,他們還沒過上這般的日子,便是被陷入了這些個事兒中,往後怕是要步步為營才能過好這“平淡”日子了。
“你們家沈公子是何人?他的對手又是何人?”既是無法逃避這個漩渦,那便只能面對了。既是註定的,那她只能拼盡全力,來護住二郎三郎。
“公子是宣王府的世子。”懶懶應道。
世子?果然沒猜錯。
“那老夫人為何要帶著世子在這團山鎮住著?”朝堂之爭,不是該在京城?跑這團山鎮,那不是遠離了朝堂,不問世事了?
“下人不得說主子是非,若是冬至姑娘想知曉,可去問公子。”懶懶應了這句後,不再開口。
這沈家,規矩大,懶懶嘴緊也是正常的。
“那你將能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