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索著,那一群騎著剽悍駿馬的騎士一陣風似的打哨過來,不一會兒已團團將她圍困在中央。
前方橫裡插來的一騎,令淺顏不得不勒緊韁繩,坐下的馬兒嘶鳴一聲,兩隻前蹄高高騰躍在半空蹬踢了幾下,才嘶著聲著地,四肢暴烈地剜著地面。淺顏狼狽地伏在馬背上,心中驚恐不定,也怨起自己挑了這麼一匹倔馬兒,跑得不快就算了,偏偏不夠機靈。
“老大,這裡有個漢人女子耶,我們#¥¥%……”
除了前面幾句簡單的話,後面又是一堆外星語,淺顏終於認命自己是個半調子,根本聽不太懂蒙古語。眼睛緊緊地盯著面前十來個穿著打扮很像以前在電視書中描述的、出沒在草原一帶的馬賊,除了一個類似首領的男人面覆一張銀鐵色面具以隱藏住面容,其餘的人一身輕簡勁裝,每一騎下掛著幾個血淋淋的人頭,看得淺顏一陣反胃噁心,差點沒吐出來。
這群明顯剛經歷了一場快意屠殺的人馬,儼然草原上自由無組織性的馬賊,但淺顏可以感覺到他們不似一群無組織性的亡命之徒,反而有種長期浸淫沙場才會有的鐵血肅殺之氣,和大阿哥、五阿哥身上的氣息倒有幾分相似。
“老大,要不要將這個女人捉回去?雖然長得不怎麼樣,但應該換得到幾斤食鹽和茶!”
“要不,還是殺了吧?就像剛才那個小部落一樣,全屠宰光光!”
“巴兀喇,別胡說!這裡可是那個中原皇帝駐紮的地盤,小心一些方是!”
“老大,哈扎什噸說得對,今兒那大清皇帝正出巡此地,誰知道這個漢女是什麼身份,可不能因一個不小心洩漏了我們的行蹤。若破壞了主子的計劃,以大失小可就得不償失了!”
“中原!”高高坐在黑色汗血寶馬上的面具男子嗤笑一聲,握緊了手中的金鞭,覆著面具的臉只餘一雙野性難馴的眼,語氣中是毫不遮掩的張狂不屑:“遲早有一天會落到我們偉大的主人囊中!”
手心不知何時已是溼透,卻不敢稍有妄動,低垂的眉睫掩住眼中的驚濤駭浪,不經意間掠過那個面具男人的眼時,只覺得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危險!
拜康熙的博學勤奮所致,她這個半途收來的格格也被迫琴棋書畫的同時,一起和小阿哥們習了些滿語和蒙古語。雖然不精通,但簡單的聽說已能半猜半蒙個大概,那些具有侵略性的狂言妄語,更加劇了她心中的不安,強烈得幾近絕望。
“你們是、是誰?要、要做、做什麼……”
她斷斷續續地問,壓下心中的惶恐,面上裝出一片膽怯懦弱之色,努力地做一個他們口中什麼都不懂的漢家女子,汗溼的手心悄悄捏緊了韁繩,也不敢將眼睛定在任何一個人身上。
話方落,卻見那個老大眯起眼瞧了她一會兒,背脊倏地爬上一絲惡寒,不覺遍體通寒,心頭有種被當成了獵物的不祥預感。
“老大,這女人衣著樸通,不似什麼尊貴之人!要不我們擄回去賞給兄弟們吧?”名叫巴兀喇的粗獷男人不懷好意地說。
“好主意!”其餘的人紛紛贊成。
“哈扎什噸,你以為呢?”面具男人偏頭問向一旁斯文的男人。
“嗯,本是不贊成的,但我們說了這麼多,不管她聽不聽得懂,為以防萬一,還是先下手為強吧!免得她將我們的行蹤洩漏出去!為了主子的不世之業,謹慎行事方是上策!”
淺顏臉色兀變,此刻倒有些恨起自己就為了方便行事穿著成這樣,早知道有此一遭,她絕對有多華麗金貴就穿得多華麗金貴。
正自我厭惡著,那個叫巴兀喇的男人策馬上前,欲抓住她的馬。淺顏怒極,正要揚鞭揮開後退,突然一聲箭矢離弦的聲音破空而來,在她的目齜俱裂中,高大的巴兀喇雙眼暴睜,脖子被一支尖利的箭穿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