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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要什麼交代?鳳懷沙不都說他們倆很清白,清得一條白帕丟進去,半點髒也不會有。

“那好,別說咱鳳府家大業大欺負人,你這小娃兒我看了也喜歡,就委屈你屈就咱狗小子,做鳳府的當家主母,如何?”

鳳母的話像團煙花,七彩絢爛地在廳堂上炸開,鳳懷沙聽了之後,覺得眼裡跳著好多美麗的顏色,紅的綠的黃的,繽紛花色全都散開來,心裡頭那股又驚又喜的感受遲遲壓抑不住,熱烈地越升越高,直到後來他承受不住地坐倒在地,嘴角彎起又輕又淺的笑,略略地呆愣。

然而,洛明明的喉頭卻是一哽,兩手抵在地面,說不上是喜是悲的心情,沉默以對。“你不願意?”鳳母彎身,問得極輕,怕是錯過任何一句她可能會答應的話。“明明謝鳳夫人的厚愛。”洛明明朝她叩頭,沒想過自己也會有麻雀飛上枝頭成鳳凰的時候。

洛明明的話,讓鳳懷沙聽了兩眼膛大,喜上眉楷,才要朝她伸手時,又聽到她再度開口!

而那一聲輕輕淺淺的話聲,徹底粉碎掉鳳懷沙的所有美夢,並且將他狠狠地推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明明……已經與人有婚約了。”

鳳懷沙蹲在後園邊的池塘,看著池中錦鯉遊過,個個好不自在,逍遙自得。“少爺,您身上都是傷,讓小的替您上些藥。”春生有點慌,從沒看過鳳懷沙失魂落魄成這般。

他蹲著,兩手擱在膝上,目光空洞得彷彿靈魂出竅,心緒像個無主孤魂在飄蕩似的。“少爺,您瞧您胳膊都瘀青流血了,再不上藥會疼死人的。”

從以前到現在,他沒見過自家主子被老夫人扁得這麼慘過。在春生眼裡看來,方才是鳳懷沙護著洛明明居多,多到讓身上多留幾棍也不在意。

然而為她擋下的那幾棍,卻是結結實實地打在鳳懷沙的背上、肩上,甚至是胳膊、腿上,沒一處是完好無傷的。

“春生,我不痛,一點兒都不痛。”鳳懷沙實在感覺不出身上的痛,在洛明明說完那句話後,他就失去感受痛的能力了。

“少爺,都流血了,還說不疼……”直到後來,春生沉默了,似懂非懂他話裡的涵意。

他的肉體不痛,疼的卻是心,就算真是皮開肉綻的傷,鳳懷沙現在半點也感受不到了。

“為什麼我不覺得疼?”看著袖口滲出微微的血,印在衣上成了黯淡的色澤,鳳懷沙拉開衣袖後,見一條瘀紫的傷口被打裂開來,豔紅的血色仍舊刺激不了他的痛感。心痛,原來足以甚於一切。

鳳懷沙頭一次深刻地感受到,那種說不上嘴,也喊不出聲的疼,是鑽人身子骨裡的深,想拔拉不開、想除滅不盡,只會一逕往底下鑽去,滲入血骨之中。

“明明姑娘她……。”

“我不怪她。”該怪,就怪自己的傻。感情的事,是他自己一股腦兒地歡喜,鳳懷沙後悔自己一向被慣壞了的脾性。

她這個年紀,有個媒妁之約的未婚夫君也沒什麼不對。這幾年孃親老在他耳邊叨唸著娶親的事,自己不也是如此嗎?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有什麼好意外的?“少爺,您若真的喜歡明明姑娘,何不請老夫人找人上露明酒樓去……”“春生,你覺得感情是用搶、用奪的,就真的可以握在手心裡嗎?”鳳懷沙反問他,語氣顯得很絕望。“她是人,會有感覺的。”

或許,她對於自己的未婚夫君是情深意重的。就是因為明白喜歡上一個人的滋味,鳳懷沙才能變得設身處地。

“從前我什麼都不懂,想要的只管用搶、用奪,就因為我是鳳府的大少爺。”可是時日一久,他厭倦了,因為他出身不俗,就理應比別人得到更多,但卻也同樣失去更多。

他的驕傲、他的跋扈、他的自以為是,在於環境使然,而他從不曾認為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