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先前並未仔細搜查,只查出那現場唇脂乃鶯翠齋的老闆所賣,鐵證如山便將人抓了起來,不日結案。因而後院的情況尚且保持良好,有手工作坊,裡面是各種各樣的花粉提取的自然顏料,還有一種縈繞的花香。葉宋進去沾了點顏料便往手背上輕輕塗抹,聞了一下,道:“這老闆還是個良心商家。”
兩人轉而又去到了老闆的臥房。臥房裡的東西倒是很多,有手帕,有風鈴,還有髮釵,都是女子的東西,被擺放在梳妝檯的小抽屜裡,用一個一個的木盒子裝起來。
葉宋一一檢視了那些木盒子,手裡拿著一根髮釵,若有所思地道:“看來,是挺受歡迎的。你能說說,死者都和他什麼關係麼,有沒有曖昧關係?”
蘇宸道:“刑部發現的那具女屍,聽認識的人說,是鶯翠齋裡的常客,和老闆關係不錯。後面的兩個,情況不明。”
葉宋挑眉:“什麼是情況不明?”
“就是老闆人已死,無從查證。但認識她們的人說,她們不來這邊買胭脂,跟老闆應當不熟。”
蘇宸一說完,葉宋即陷入了沉思。她還以為,死的人都是多少跟鶯翠齋有點聯絡的,只要以這條線索查下去定能有所收穫。可是後面接連的死者都跟鋪子老闆沒有關係,線索就斷了。
兇手究竟是憑什麼選擇被害者的?總要有動機才是。
蘇宸見她沉思的模樣,問:“你在想什麼?”
葉宋反問:“你會無緣無故去殺一個和你毫不相干的人嗎?我想不出兇手和死者之間是什麼關係。”
蘇宸道:“既然兇手在現場留下了胭脂盒,說明跟鶯翠齋脫不了關係沒錯。若兇手是男的,是你說的那樣,雖無能但不代表沒有暴力,留下鶯翠齋的胭脂也說不過去。若兇手是女的,更多的是在洩憤。既然是洩憤,有物件就好,還需要選擇物件?”
蘇宸的話讓她如醍醐灌頂,道:“洩憤,老闆都死了,還洩什麼憤?”
兩人表情俱是一震。蘇宸道:“她不是做給任何人看的。”
葉宋道:“是做給官府看的,因為官府殺錯了人。”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京城各處都透著一股嚴謹的氣息。官兵時不時出現在各條街,依照鶯翠齋的賬本記錄一一排查購買胭脂的青樓。
這種時候,葉宋和蘇宸只需要找個涼快的茶棚喝喝茶等訊息便好。
“若不是青樓裡的人呢?”蘇宸也有些不確定,問。真是這樣,找兇手便如大海撈針。
“不是還有一招引蛇出洞麼”,葉宋一點也不著急,取出從老闆房間裡找到的那支髮釵,翻來覆去地把玩,彷彿知道一些什麼卻什麼都不肯透露,懶洋洋道,“送給人一樣東西往往能夠看出一個人的品味和身份,除了樓子裡的姑娘,你見有哪個姑娘如斯露骨送給老闆一些繡著鴛鴦戲水圖案的絲帕啊什麼的?哦對了,我還在抽屜最裡面發現了女人的肚兜呢。”
蘇宸指了指她手上的髮釵,冷笑道:“那這支釵相比之下還是高尚特別的。”
“不僅高尚特別,還有些眼熟。”蘇宸一愣,葉宋撐著桌面便站起來,“走,我們今晚查查素香樓去。茶錢你付。”
傍晚華燈初上,花街柳巷開門迎生意。
蘇宸和葉宋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素香樓的大門,當即有兩個姑娘笑臉相迎,親暱地挽上兩人手臂,香氣撲鼻。蘇宸不著痕跡地脫開了手,反觀葉宋,她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非但不脫身,還順手把他拂開的那個姑娘也摟了過去,一進門就開始言語逗戲了。
蘇宸臉有些黑,道:“這麼久過去了,你還是喜歡逛素香樓?”
“來都來了,不好好盡興怎麼行?”葉宋睨他道,“你也應該放鬆放鬆。”
蘇宸哼笑一聲:“我怎麼覺得這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