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遊戲並不有趣,而是震人心魂。
公主跑到南習容身邊來往下一看,見葉宋還活著而她養了幾年的寵物巨蟒卻死掉了。而且葉宋還順著蛇腹一寸寸摸去,摸到堅硬的部位便用簪子劃開,裡面是一隻很飽滿的蛇膽。她把蛇膽取了出來,拈在半空中審視了一會兒,隨後當著公主的面兒放進自己的嘴裡嚥了下去。
蛇膽是補人的東西。她猶記得,出遠門時蘇靜喜歡烤蛇肉來吃,也是蘇靜教她怎麼取蛇膽。以前她是從來不吃這些東西的,連烤得香噴噴的蛇肉都不會吃。
石坑裡還有零零碎碎的小蛇,但是大蛇死去之後,它們都乖乖在邊緣匍匐著,不敢再對葉宋輕舉妄動。
公主叫囂著對南習容道:“皇兄,她殺了我的阿志,現在就殺了她給阿志報仇!”
南習容沒有回答。公主便擅自做主地去招來宮裡侍衛,命令他們下去把葉宋的頭砍下來。卻被南習容喝止:“全部都退下!”
“皇兄!”公主帶著哭腔,死活不依,眼睜睜看著南習容跳下坑去,又把葉宋拎了出來。公主當即抽出侍衛的一把佩刀就朝葉宋刺來。
結果南習容輕鬆閃身一讓,公主踉蹌,若不是他及時伸手拉一把,只怕公主也會跌進那坑裡去,她頓時嚇得面無血色。
南習容打掉了她手裡的刀,道:“鬧夠了就回去!”
“沒有鬧夠,我的阿志怎麼辦,我要她血債血償!”公主恨恨地盯著葉宋。
葉宋血垢下的一張臉,微微露出了閒適的表情,好似很有閒心聽南習容兄妹接下來的爭吵。南習容道:“是你讓朕把她丟進去的,那麼誰生誰死後果都得你自己承擔。”
公主望著他說得雲淡風輕的樣子,便問:“你一開始就知道這女人一定會殺死阿志對不對?”
南習容沒再回答,徑直拎著葉宋就往回走。回到殿裡,他把葉宋一把扔在了地上,笑眯眯地斂袍蹲下,彷彿方才的兇險根本不存在一樣,而一切又都雨過天晴,道:“方才那場廝殺,痛快嗎?要不要朕再找找別的更痛快的方式給你?”
更痛快的方式……那就是繼續方才沒完的。葉宋帶血的額頭突然蹭起,用力地往南習容的頭上磕去。南習容身體往後仰了仰,那一磕磕得他頭暈眼花,感覺腦仁兒都似乎在跟著一起顫動。來不及發怒,葉宋又揮舞起手裡的髮簪,堪堪往南習容的臉上掃過。
南習容側臉一躲,那髮簪的末梢便划進了南習容的頭髮裡,將裡面的一根細微的線倏地挑斷。
嘣地一下線斷了,南習容半邊臉上一涼,那枚半面面具就這樣鬆脫了去。南習容似乎很緊張,立刻伸手去扶自己的面具,而葉宋趁此時機又撲了上去,把他往死裡揍。
面具從手裡脫落,被扔出一些距離,孤獨地躺著地面上,泛著冷金色的光澤。南習容勃然大怒,他若是想殺了葉宋,易如反掌的事情,一個翻身就把葉宋掐在了下面。
他長長濃密的頭髮從臉頰兩側落了下來,遮住了大部分臉上的表情,但臉上流露出來的兇光卻是十分猙獰。
他一面扼住葉宋一面從她手上奪過那支髮簪,臉幾乎貼上她的,讓她看得更加清楚。葉宋張了張口,沒出聲卻先笑了起來。
南習容很敏感,問:“你在笑什麼?”
葉宋根本說不出話,他又問:“你究竟在笑什麼!”
葉宋看了看他,對著口型說道:“原來你也有怕見不得人的一面。”
他那張原本光滑且冷魅的臉,被那半面面具所覆蓋的地方,早已經不如昔日那般容光煥發,而是散佈著一個一個的疤,看起來醜陋而恐怖。
這就是為什麼他一直要戴著那半面面具。
南習容著實是被葉宋的一句話給刺激到了,有些發狂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