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天空退向了更遠的遠方。小丁一次又一次地停下來仰望,天藍得讓人莫名其妙地流淚。程軍激動不已,說,這才是生活。長途旅行的第三天晚上,小丁和程軍為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突然爭吵起來,還動了手。第四天一早,小丁就回去了,程軍頭上纏著繃帶硬著頭皮繼續向前。
小丁回來的當天就打電話給小初,希望她能請半天假,他要和她談一談。小初說,她不能老是請假。小丁說,這是最後一次。因為他不能等待,過了這一會兒他可能就要改變主意了。小初馬上緊張起來,她問道,你提前回來就為了這個?你這樣說,我都不敢和你談了,真的。小丁說,我必須談,我一刻都不能等,請你成全我,因為我知道自己很難有這樣的衝動,也許就這一次,不會再有了。
“我一直在騙你。但是我並不是想故意騙你的。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忠誠的戀人,因為我感覺不到忠誠。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已經感覺到了,但那是虛假的。如果我把‘忠誠’僅僅當作一個他媽的紀律來遵守,我會很厭惡自己。但是我真的很願意自己能夠成為一個忠誠的戀人。相信我的話嗎?”
“你自己相信嗎?”小初很平靜地坐在對面,臉上甚至有一種玩笑的神色。
“想起來奇怪,每次我問自己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你而我能做到問心無愧,竟然是因為我認為我愛你。這算什麼事情?荒唐。但是確實就是這樣。我對自己很不滿意,我無法再忍受這樣下去,所以,我想至少我應該把所有的事情當面告訴你,今天我覺得我有這樣的勇氣。”
“我不想聽,你不要說。”
“但是我要說。這對我很重要。絕不是出於內疚,我不內疚,我一點也不內疚,我從來都不內疚。只是我覺得我應該告訴你,這對我很重要,這是我對待自己的一種態度。”
“好啦,你真是一個自私到極點的人。我不想聽。你就當已經告訴過我了,好嗎?我不想聽。”
小丁埋著頭坐在那裡,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小初還是很平靜地坐著。
“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過了一會兒,小丁抬起頭來;“這也是迫使我考慮這些問題的直接原因,我得了性病。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病,你不用擔心。但是我應該如實告訴你。”
小初就像沒聽到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小丁也不再說話。半個小時以後,小初拿起她的包,說她先走了。小丁在她臨出門的時候,禁不住問了一句:告訴我,我們是不是徹底完啦?小初搖了搖頭,她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想,等我想通了這些事情以後,我們再作決定吧。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想通。事情一下子太多了,我沒法理出頭緒。其實我也是知道的,但是現在還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