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江姑娘有什麼吩咐,老奴決不會說半個不字。”
林總管不愧是當了幾十年總管的人,立馬就察覺到江雲漪話中的意思。
段家自雅齋出事後所做的一切,確實值得這位三東家對所有跟段家有關的人起防備之心。
只是江姑娘永遠不會知道,在段家,他只忠於段景之一人!
“有誰能告訴我,雅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麼?”
江雲漪點了點頭,輕輕地瞥了林總管一眼,一手拿著茶蓋,一手拿著茶碗,茶蓋與茶碗輕碰的聲音輕輕蕩蕩,說話的語氣裡透著幾分漫不經心。
心想著,果然是人老成精,她不過隨口一問,這個林總管很快就能反應過來,她對他的不信任。
只是江雲漪這話問出來,底下不少人我看看你,你看看我,都不知道江雲漪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江姑娘會不知道雅齋出了什麼事麼?
“那我換種問法,雅齋所有的茶點都要經過你們的手才出去。你們中難道有人會把沒毒的茶點變成有毒麼?”
江雲漪見他們神情迷茫,想著興許她的問法太籠統了,就換了一個直接點的。這下夠明白了吧。
“江姑娘,我們怎麼可能在茶點中下毒呢?這對我們可一點好處都沒有,請江姑娘明察啊!”
眾人一聽這話嚇得臉都白了,有不少人腿一軟直接就跪了下去,其它人見有人下跪,也跟著跪。
他們怎麼可能給雅齋的茶點下毒,那不是自己找死麼。這種事情只有笨蛋會幹吧。
“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雅齋的每一個人都有嫌疑!不過,我相信動手腳的那個人想必也是逼不得已,只要這個時侯他承認了,我江雲漪可以從輕發落。但如果是讓我自己查出來,那麼以前偷盜雅齋茶方的人是什麼下場,我想在場的各位想必還記憶猶新吧。”
江雲漪的眸光逡巡過在場的每一個人,語氣中帶著一抹輕然若風的笑意,好似在問你今兒吃飯沒,而不是在問到底是誰敢在茶點中下毒以致雅齋如今陷入危局,難以解除。
“江姑娘真的不關我們的事,我們都是嚴格按照密方配茶,哪裡敢動什麼手腳。而且您也知道每制完一批茶,您都會派人重新查檢一遍再包裝,我們怎麼可能動得了手腳啊!”
眾人哪裡敢接受這樣的罪名,如此罪名一旦成立他們就是死路一條。自然會想盡一切有利的辦法為自己辯解,以求生路。
“有證據麼?”
這個問題江雲漪也想過,此時她這麼問,不過是想知道雅齋的內鬼到底有幾個,又或者她現在最想試探不是誰動的手腳,而是這些人中有幾個人能為她所用。
所以她在必要知道這些人對雅齋的忠心到底有幾分,又能為雅齋付出多少!
“江姑娘,我們這裡大部分人都是三位東家買來的,我們只聽命於你們。我們若敢背叛,只會自尋死路,這樣的事我們可以對天起誓!若此事真是我們所為,那姑娘大可以拿出我們的賣身契,以此為憑將我們杖殺!我們決不會有半句怨言!”
這個時代他們這些賣身為奴的人,基本都身不由己。若他們做錯了什麼事,主人家可能直接將他們杖殺,官府是不會追究的。
就憑這一點,加上上次有人偷盜密方,江雲漪對那些人的處置,也足夠震懾他們,他們哪敢再做出這種事。
何況下毒殺人,他們也是難逃罪責,鐵定非死不可。誰會那麼笨做出這樣的事?
“很好!賣身雅齋的人先起來站到一邊。其它人,有什麼想說的麼?”
江雲漪手放在桌案上有一下沒有一下敲,那聲音一上一下,一下一上極為有節奏感,可就是這樣的節奏讓還跪在地上的人都忍不住冒冷汗。
林總管在一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