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紅雲揭起窗簾兒對上沈培均的眼睛道:“幷州城裡好客棧好有幾家,你要住城東頭倒有一家迎客棧,算是好的!”
喬錦林耳朵尖,聽到一道熟悉地聲音,轉頭看去,兩輛並排的馬車,兩個從窗裡探出的頭,一雙碧人恁是看得讓人心裡起了嫉妒。不由臉黑沉起來,打馬過去道:“你去了哪裡?”
桑紅雲正和沈培均說話,一眼看到喬錦林打馬停在自己馬車的前面,臉色黑的像鍋底,嗖的放下揭起的窗簾。
喬錦林慢慢上前再次問道:“你去哪了?”
前面的馬車走開了,沈培均和桑紅雲家的被喬錦林的馬攔著,一時走不了,喬錦林望了沈培均一眼,沈培均很有禮節地點了下頭,算是打過交道,眼裡倒是沒有一絲懼怕,喬錦林將沈培均的神色收在眼底裡,心裡有了計較,臉上卻不顯出來,真對著一邊馬車裡的桑紅雲道:“你要不說也行,我讓人先護你們回家,稍後我便與你當面好好談談!”
桑秀才此時心裡已明白了大半,從車裡鑽出一個頭來道:“這位公子,你莫不是在與我家人說話,可我們不認識你!”
喬錦林看到一箇中年男子探出頭來,眉眼與桑紅雲相似,料想這是桑紅雲的父親,說話語氣相對地軟和些:“桑伯父安好,喬錦林有禮!”
桑秀才道:“不敢當!喬大少爺!這幷州城裡治安好,用不著喬大少爺這樣!”
喬錦林道:“幷州城裡治安是不錯,保不齊有人心懷叵測,居心不良!伯父你不用說了,這就護著你們回家去!”
沈培均聽著喬錦林酸罈子打翻的樣子,笑了笑,對著前面車伕道:“走吧!”
車子動起來,沈培均的馬車很快消失在城內的眾多的馬車裡,桑紅雲坐著的馬車被喬錦林硬性帶著人前後左右護著回到了家中。
桑紅雲一家下了車,喬錦林冷眼看著桑秀才給了車伕銀子,車伕早已被喬錦林的眼神凌遲了好幾遍,頭皮發麻,收了銀子,趕著車急急地離開了桑紅雲家。
桑秀才護著妻女在身後道:“喬大少爺,我送來的禮,我們已原封不動還了回去,你要怎樣?”
喬錦林懷裡還揣著桑紅雲的那隻香囊,此時再看桑紅雲,只心裡莫名地感覺到親近,這種感覺已伴了他許久,要說一個普通的丫頭,除了一張臉長得出眾些,膽子稍大些,也沒有特別的地方,但心心念念就是不能忘記,自己找人尋了日子,想要一門心思將她抬進府裡,沒想到他前腳走,後腳桑家就讓人將禮行還了回來,這是不給她喬錦林面子,家裡的那位,只見著他笑得開心,嘴裡說著關心的話,眼裡都是看笑話兒的樣子,特特地將自家的侄女兒接來,見天地在自己面前晃盪,他這人,從來都是軟硬不吃,看著就讓人煩,只這自個兒自願看上的人,竟是百般不願意,這就是人常說的,吃不著的才是香的罷,喬錦林心裡想著,再看桑紅雲傲然站立在她孃老子身邊,雖然被她老子攔在身後,卻在她眼裡看不到一絲兒害怕,喬錦林卻又喜歡她這個樣子,府裡的那幾個一個個都是看著他眼色小心侍候著,只這眼前的人,被自己逼到這一步,還能這樣,倒也少見!越發存的執念要將她弄進府去。
“還回去,還可以再送過來,只多不少,伯父也不要再有其他念想,讓她在家裡好生候著,別再生出什麼妖蛾子來,我走了!”
桑秀才一輩子讀了不少書,雖說年青時只考了個秀才,後來因為生性淡泊,不想居於官場,樂得普通百姓家的自在生活,但性格耿直,指著喬錦林竟是氣得說不出話來。
喬錦林也不氣惱,看著桑紅雲道:“別什麼人都緊著上前搭話,你知道他是哪隻鳥,膽子大的不知道你是誰的人!”
桑紅雲看了喬錦林一眼,也不跟他說話,多說無益,轉身護著桑白氏和桑秀才進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