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藥……”
儒郎偷偷瞄著自言自語的蘇季,生怕他又要拒絕。
蘇季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
“你姓甚名誰?是誰家的小孩?”
“我叫王儒郎,茶裡王是我爺爺。”
“你是花瘤兒的兒子!”蘇季突然從床上坐起來,上前仔細打量著儒郎,道:“怎麼一點也不像?”
儒郎不知蘇季所說的“花瘤兒”是誰,卻也不敢否認,只是任憑蘇季在自己頭上摸索,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蘇季又問:“你娘是不是特別漂亮?”
“聽說是的。”
蘇季沉吟片刻,心想這孩子雖然是善財公子莫名引來的,但畢竟是好兄弟的兒子,要是留給茶裡王教養,豈不早晚變成王老千一樣的潑皮混蛋?
想到這裡,他回到床上正襟危坐道:
“收你可以,但你以後不能姓王,要改姓花。”
蘇季說著,用手指沾了酒水,在地上寫了“花如狼”三個字:
“如狼似虎的如,如狼似虎的狼。你爺爺不是你親爺爺,你爹也不是你親爹。你親爹死前是個色狼,你爺爺死前是個餓狼,以後我叫你狼兒,你若肯答應,我便收你做徒弟。”
若不是因為爺爺之前的反覆叮囑,花如狼一定會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是個胡說八道的瘋子。他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勉勉強強點了頭。
雖然順利透過拜師這一關,但他卻一點也不覺得高興,之前的優越感也早已灰飛煙滅。眼前的這個師傅實在與他想象中的偉岸形象相差太遠,也根本無法相信他所說的任何一句話。
花如狼正這樣想著,只聽蘇季再次語出驚人:
“狼兒,現在為師要帶你去見你死去的親爺爺!”
第十七章 掘墳取屍
明明還是白天,墳地卻陰森瀰漫。墳頭的枯草在寒風中飄搖,四周的松樹枝葉沙沙作響,猶如鬼魂的咆哮。
驟然一聲淒厲的貓頭鷹嚎,嚇得花如狼打了個冷顫,連忙縮到蘇季身後。
花如狼覺得後脊樑不斷傳來刺骨的陰風,一雙由於緊張而溼漉漉的小手,死死握住一把生鏽的撬棍,僵硬的雙腳一步一步向前挪動著。
蘇季扛著鐵鋤頭,大步走向一顆老松樹。樹下野草已能末過膝蓋。高高的野草中立著一塊斑駁的青石墓碑,上面一個字也沒有。
聽見一聲嘆息,花如狼抬頭望向蘇季,只見他暗淡的臉色,已經與四周陰鬱的氣氛融為一體。
蘇季揮起手中的鋤頭將刨開墳包。不出半個時辰,棺材蓋子從土裡顯露了出來。
“這是……倔墳!”花如狼不禁脫口而出,緊握撬棍的手開始顫抖。
他雖然年紀不大,卻也曉得掘墳盜墓乃是大逆不道之事。況且據蘇季之前所言,這掘的還可能是自己親爺爺的墳。
“不是掘墳,是救人!”說著,蘇季向花如狼伸出一隻手,勾了勾食指。
花如狼頓時心領神會,一雙小手乖乖地將撬棍遞了出去,又想起茶裡王的叮囑:“狐夫子說的都是對的!”
現在這句話恐怕是支撐這孩子留在這裡的唯一理由。
他把手心上的汗抹在褲子上,準備迎接將要看到的一切。
蘇季將撬棍插進棺材板,用力踩踏,幾次下來,蓋子開始鬆動。棺材蓋子被移開的瞬間,花如狼嚇得捂住了眼睛。
透過手指的縫隙,花如狼看見棺材裡面躺著一個胖老頭。
胖老頭的肚子像孕婦一般高高隆起,表情安詳得像是睡著了。令花如狼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胖老頭的身體並沒有任何腐爛的跡象,像是剛死去不久。但若是剛死,墳地的野草不會長得這麼高。
就在花如狼疑惑不解之時,蘇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