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如果把沐靈雨比作秋日霏霏的冰雨,那這女子則好比冬日映雪的寒梅,柔弱中透著一股巾幗不讓鬚眉的傲氣。
白衣少女略微掃視周圍的情形,便已將方才發生的事瞭然於心。她來到距離姜玄十步開外的地方,站定腳步,說道:
“二師叔,師侄斗膽勸您回頭是岸,勿要與師門為敵。”白衣少女雖然言辭委婉,語氣卻如警告一般,透出一種可怕威懾力:“截教以殺止殺,絕非正道。”
姜玄冷冷答道:“對於你我這樣玄清後三境的修士來說,最可怕的不是殺人,而是誅心。殺戮非但不是殘忍,反而是寬恕。”
白衣少女緩緩抬起一隻玉手,扶著斗笠的帽簷,道:“師侄知道,若二師叔要殘忍地折磨一個人,是絕不會讓他輕易死去的。”
姜玄慢慢舉起蛇頭柺杖,重重敲在地上。“既然清楚,那師叔今天就寬恕你一次……出劍吧!”
白衣少女把斗笠扔到一邊,露出高挽的雲鬢,頂上斜插一根木簪,樸素中透著清雅。她緩緩握劍,眉心微蹙,眼神略帶憂思,猶如一朵染霜的花朵,透出一種讓人憐惜的寂寞。
蘇季看見她眉心的一點硃砂痣,頓時大驚失色,終於找到那種熟悉感的來源。
“她是我娘……鬱紅枝……”蘇季喃喃地說道。
青年一眼望見鬱紅枝的容貌,便再難轉移目光。
“賢兄,你認得那白衣姑娘?”青年發問時,眼睛依舊目不轉睛地看著窗外。
蘇季猛然回過神來,努力壓抑著心頭激動萬分的情緒,答道:
“不……不認識。”
“好一個清麗絕塵的女子。”青年暗自讚道。
“嗯?你說什麼?”這回輪到蘇季發問。
青年猛然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才不禁把心中所想脫口而出說了出來。剛剛他還在抱怨女人,適才看見鬱紅枝,卻抑制不住地抨然心動。他自知失態,連忙自斟自飲,裝作一副從容淡定的樣子。
蘇季將青年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沒有當面揭穿,只是心裡暗自覺得好笑。
穿過昏暗的燈光,蘇季眯起眼睛,發現鬱紅枝亭亭而立,腳下的影子淡得幾乎看不見。這說明她已經能收息自身玄清之氣,但凡修煉到這種境界至少是玄清八境的修士。一旦修煉達到正立無影,她就只差渡劫一步,便可得道飛昇。往往修煉至此的修士,年齡至少也要上千歲,而她看起來卻是如此年輕,不禁讓人匪夷所思。
此時,樓下的四臂賭鬼揮舞著四隻手臂,興奮地說道:“嘿嘿,要有好戲看了。這小姑娘的修為不在老五之下,我們快來打賭誰會贏!誰輸了就大喊三聲,我是蠢貨!我賭老五贏!”
三腿花盜按耐不住地揉了揉胯下的“第三條腿”,道:“我也賭老五贏!這美人實在讓人受不了,等老五贏了她,我一定要教教她怎麼更討男人喜歡!”
“我賭姑娘贏!”雙頭神將的一顆腦袋說完,另一顆腦袋不以為然地說:“老五雖然廢話很多,但還不至於輸給一個小姑娘。我賭老五贏!”
兩顆腦袋爭執不下,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來,互相用腦門兒撞來撞去,撞得自己眼冒金星,暈頭轉向。
獨目醫仙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目光盯著白衣少女手中的劍,道:“我賭那姑娘贏。”
蘇季循著獨目醫仙的目光看去,只見鬱紅枝拿的那把桃木劍,居然和沐靈雨的鋒兇劍一模一樣。原來這把劍之前的主人就是自己的孃親!
第七十六章 初見
天地之間的靈氣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使鬱紅枝手中的桃木劍,籠罩在紅色氣旋之中。
同一時刻,姜玄閃身來到她面前,蛇頭柺杖與桃木劍撞到了一起!
剎那間,蛇頭柺杖脫手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