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權理解老者的謹慎與疑慮,各部與祖部分開許久,名義尊奉祖部,事實早已是一方諸侯,此次祖部以對付天外修士為藉口召聚大議,誰也不知其是否會再弄些別得什麼事,不先去打聽一下,絕難讓人安心,不過這也正合他心意,無有人掣肘,正好方便他做一番佈置,便痛快應了下來。
那老者道:“我與族中子民便在此處相候你的訊息了。”
司馬權面上歉然道:“那要委屈兄長還有向等上一段時日了。”
老者笑道:“一年都過來了,還怕這幾天麼。”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道:“去吧,把我等準備獻給白王的禮物也一起帶上。”
白王指得便是諸部共主,天鬼王炅蟄,在上古傳言中,天鬼祖先乃是伯白之子,是為其鎮守宮宇的侍衛,因伯白十萬年一睡,十萬年一醒,每逢睡時,便由其司掌大日,故統攝西空萬部的族主,就有白王之稱。
司馬權點了點頭,回頭招呼了幾個心腹族人,就沿著山道往高處賓士,半個時辰之後,數人翻過了這一道山樑,來至一處矗立在山巔的銅殿之前,此處制扼著通往山下的唯一通道。
到了這裡,便可看見遠處是一片雄闊平原,原野之上有一座由赤色怪巖壘疊而成,仿如長劍一般斜斜破入天穹深處的高峰,看去勢衝雲霄,高廣無倫,那山體之上有無數青碧色的藤蔓根莖纏繞,整個看去像是木巖渾成而生,漂游在外的萬千藤鞭如同觸鬚,裹繞著一個個浮島碎嶼,可看見其上修築有無數殿閣樓宇,在那亂磁之力推動之下,正緩緩挪動,遊移來去。
“你等是自哪一支部族而來?”
銅殿之中有一名值守司殿走了出來,此人神情倨傲,衣著華麗,腦後有一圈圈火焰光輪,照得這處山頭一片赤紅。
此等景象引得下面一陣陣豔羨與驚呼。
“是‘開命’神通!”
“這神通聽聞只有祖部炅氏嫡脈才能修成,此人莫非是炅氏子裔麼?”
司馬權被那光華一照,覺得身軀灼熱了幾分,好似裡外被看了個通透。
傳聞對方這神通能照出虛實變幻,任何無形化虛之法都此等神通之下都無所遁行,這即是說,其餘部族最為了得的護命神通,在此人面前可謂毫無用處。
不過他乃是天魔之身,施展的更是依附之術,這具身軀的神魂也還留著,必要之時還可放了出來,從裡到外都無任何虛假,故而神情不變,行步上前,合手一禮,報上了自己身份。
“爐毒氏?”
值守司殿神情緩和幾分,道:“你等族長未曾過來麼?”
司馬權回道:“族長一行途中遇事耽擱,恐怕還有數日才能到,為怕延誤了大議,是以派遣我等先行到來。”
值守司殿看了看他,似是瞧出了什麼,但卻並沒有為難他們,扔過來一塊銅牌,道:“此是匈金,有此物可飛遁三日,足夠你到族山了,若想再用,需去祖廟奉祭血供。”
司馬權道聲謝,接了過來,在對方注視之下,將自己手腕割破,把鮮血滴落其上。
此物非有天鬼氣血不能發動,外人想要改換了形貌進來,那是萬萬無有可能的,值守司殿看到這裡,眼中戒備盡去,合手一禮,就退回銅殿。
司馬權把銅牌往身上一掛,發現自進入此地後被壓制下去的氣血之力又可使動,便喝了一聲,將身旁心腹及坐騎都是卷帶入天,往那驚穹山方向飛去。
遁行有一日之後,他這身軀略感吃力,在一塊懸空浮島之上立下,距離那祖山,至少還有一日路程,便有匈金相助,他在亂磁之力影響下氣血也是耗損不小。
此時一名心腹上來,小聲道:“良長老,那兩個小人久未盡得水食了。”
司馬權十分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放出氣血之力,將身前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