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張衍的神通手段,若要做什麼手腳,大可光明正大而來,無需這般拐彎抹角。
只是過去幾個呼吸,他只覺心情開舒,好似陰霾盡,一片爽朗,頓時知曉,此法端得上乘,看來短時內不必再擔憂被人窺破行藏了,雖明知這位元尊也自有其目的,可心底仍是多出了一分感激,他拱了拱手,道:“多謝玄元道尊賜法。”
張衍微微一笑,道:“道友雖得此法,可也不必遷居他處,否則只是徒增變數。”
智氏嘆道:“我也知曉走到外間,極易漏出行跡,可柎部中大多數子民,都是在下一手教匯出來的,一直視為後輩,可就怕身份暴露,反而給他們添惹禍端。”
他自入世之後一直寄於凡胎之內,本性與原來那個智氏差別已然不大,可以說兩者可以算是同一個人了,離開柎部,他也是萬分不捨,可又怕因為自己拖累整個部族。
張衍望他一眼,點了點頭,道:“道友倒也是一片仁心,不過於此不必擔憂,柎部自有我人道護持,只要貧道與三位道友尚在,便不虞有危,而道友若是離去,只要露出些許痕跡,他人追尋因果,仍是會找到柎部身上,故道友留在此處,反是能保全此間子民。”
智氏一怔,皺眉凝思起來,卻不得不承認張衍說得有道理,自己在柎部百年,彼此牽扯已深,所留下的痕跡的確不是那麼能輕易抹平的,其實離去不離去都是一般,若是這樣,他也不必再走了。
想通了這個,他拱了拱手,誠心道:“在下受教了。”
張衍道:“天機之變,我輩難以算盡,貧道所言,不過建言而已,如何行之,還需道友自擇。”
智氏還想再說什麼時,忽覺外間原本凝滯的景物又一次變得生動起來,知是對方已是然走了,非但如此,方才遞書的張蟬已是不見影蹤了。他悵然一嘆,隨後深深吸了一口氣,把精神又是振作起來。
這時卻有一個侍從上來,道:“府君在花場栽種了不少奇花異果,請智先生前去品鑑。”
智氏拱手道:“煩請長侍帶路。”
張衍神意歸來正身後,見智氏沒有離去,知其已然接受了自己說法,也是點了點頭。
今回他主要是與其人先結一個緣法,此間因果一立,日後無論其到了哪裡,要算出也是不難。
只是他已也是看過了,下來數十載,這一位絕無可能成就,便是其願意站到人道這一邊,也無能力對抗太一金珠,對付此僚,仍是要另想辦法。
他先前曾與旦易等人言,要是太一出手,那便先設法將之拖住,再等轉機出現,這並非空口大話,而是的確有一些把握的。
早先與先天妖魔鬥戰,他依靠是無邊法力和祖師秘法,那時還並未立成自身之道法。
可現下不同,自觀想太玄真經之後,一身道法卻是有了依託,若與人鬥戰,法力依此而轉,鬥戰之能提升不是一點半點。
再一個,他還有力道魔主之身在外,到時便不入場一戰,也可鼓動域外天魔出手,總之不會完全無有還手之力。
妙空界中,太一道人坐於法塔之上,目光在昆始洲陸上轉個不停。
這些時日他並未陷入沉眠之中,此是因為他同樣知曉周還元玉已然入世,再有數十年就可見得分曉,這關係到他成道大計,不容有任何閃失,故是時時盯著,哪怕此舉十分耗損自身精氣,也不肯有半點鬆懈。
可就在方才,他忽然感受到了天機有一線變化,待要仔細觀看時,其卻很快就又斂去,只心中卻沒來由的有一絲煩躁。
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推斷這裡面肯定發生了對自己不利的事情,但被天機遮去了。
如今天地之內,能影響到他,並造成一定威脅的人物可謂極少數,但其中必定包括此一紀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