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便有一道疾若電閃的爍爍流光銜尾追來。
眼見得便要追上對方,然而就在這時,卻有一道嫋嫋白煙自下方翠峰上升起,將兩者隔開。
張衍只覺得一股柔和推力上得身來,耳邊還有一把溫和聲音說道:“請道友手下留人。”
這道煙氣法力渾厚,但卻不溫不火,未有一絲一毫的敵意。
張衍目光一閃,不慌不忙把遁光一兜,轉了個圈子,停下身形一看,只見白煙之上站著一名黑衣白髮的美貌道姑,高冠披帔,手持一柄拂塵,正微微含笑看著他,道:“恕貧道無禮了,可是張道友當面?”
張衍微露訝色,站在雲端上還禮道:“正是在下,敢問這位道友高姓大名?”
這女道姑把拂塵一擺,擱在臂彎,稽首道:“貧道王英芳,想是道友聽我那大師兄聽起過。”
聽了這名字,張衍立時知曉了此人是誰,這道姑乃是陶真人座下三弟子,本是東海妖修出身,只是陶真人見她根性深厚,所以收她做了徒弟。
據說陶真人原先只想讓她做個記名弟子,後來之所以能順利入門,全是得了郭烈相助,是以清羽門中,此道姑與郭烈交情最好,那麼知曉自己名字倒也不奇怪。
張衍見這道姑柳眉青青,冰肌玉骨,渾身上下道氣充盈,竟是察覺不出絲毫妖氣,心知此人定是得了玄門正傳,不是尋常妖修可比,便微笑道:“原來是王道長,郭道友倒是時常說起,今日得見,果真是一派仙家妙姿。”
王英芳忙道:“不敢當,道友謬讚了。”
風師兄得了王英芳相助,驚魂初定,原本以為逃脫了性命,可眼下聽得兩人互相攀起了交情,心下又自忐忑起來。
王英芳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我這位風遙師侄平時極愛四處惹是生非,他這個脾氣我也是知道,不知此次又怎麼得罪了道友?”
張衍笑了笑,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王英芳輕蹙眉頭,平心而論,張衍此舉並無不妥,別說是在這玄靈島上,便是在他處,你敢搶奪他人寶物,便被取了性命去,也是自己活該,怨不得他人。
風遙見她眉宇間有些不悅,心中暗叫糟糕,忙喊道:“王師伯且聽小侄一言,那玉妃只是不熟悉島上路徑,是以邀小侄同行,她也是臨時起意要謀奪這位道友的寶貝,小侄哪裡知曉她會如此?此事只是殃及池魚,何其冤枉啊!”
王英芳也不去理睬他,微一沉吟,便對張衍道:“不瞞道友,我與這位風師侄的師長熟識,適才那保命飛羽也是我送與他的,如今他到了我眼前,卻也不能見死不救,萬望道友給貧道一個情面,放了他吧。”
張衍輕輕一笑,道:“王道長開口,按理說我當應允,可若是我放了此人,只怕他轉過頭來便帶人尋我麻煩,我雖然不懼,卻不想多費手腳,還不如眼下殺了乾淨。”
風遙聽他言語中殺氣騰騰,不禁膽戰心驚,生怕王英芳答應下來。
王英芳忙稽首為禮,沉聲道:“張道友儘可寬心,你也是我玄靈島上貴客,貧道自不會有意偏幫,你們兩家本無仇怨,此事不過因誤會而起,我暫且把風師侄留在我處住上幾日,再請他那師長過來與道友賠禮,由貧道願做箇中人,儘量化解此事,道友你看如何?”
這王英芳乃是化丹修士,卻並不仗著修為欺人,而是平心靜氣與張衍商議,便是看在郭烈面上,張衍也不好太過咄咄逼人,當下笑著點頭道:“此法也可,便依從道友之言。”
風遙聽了這話,暗呼了一口長氣,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只是心神放鬆下來,卻又心疼那用去的那飛鴻羽,此物王英芳也不過煉製了二十四根,俱都分給了弟子好友,也是他恩師與王英芳交情尚可,所以討得了一根,未曾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