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不濟,還能傳給後輩弟子,且只看趙、佘二人都能煉至化丹境界,就知道其中功法也是不俗,蝕文原本怕是更不簡單。
是以他倒也沒有故作推脫之語,大大方方言道:“好,道友也是一片好意,那貧道便收下了。”
佘雨棠見張衍肯收,心頭不禁歡喜。
她認為此行最大收穫卻不是這法寶,而是與此人攀上了交情。
還真觀中弟子眾多,但他們自師傅故去之後也是勢單力孤,有許多事做起來縛手縛腳,總不如先前那般順暢,若是在外能有張衍這般援手,對他們將來修行卻是大大有利。
只是她觀察細緻,自也看得出,張衍並不把他們送出的那寶陽真砂放在心上,只是所以肯答應下來,不過是因為此次祭煉法寶並不耽誤多久時日,又看在玄門同道的份上。
這等交情並不牢靠,她來之前曾特意打聽過張衍的諸般前事,才得知其人還擅長解讀蝕文,因此一番思忖之後,這才臨時決定再主動送出蝕文道書來攀拉彼此的關係,卻沒想到倒真是投其所好了。
三人在煉室之內又攀談了一番,趙厚舟見法寶已是入手,面上雖未曾流露出來,但心中已是急著欲去,言止之中就有些心不在焉。
張衍也是看了出來,便笑道:“貧道門中三年之後還有大比,眼下還需閉關潛修,那麼,便不再多留諸位了。”
趙厚舟與佘雨棠對視一眼,一齊稽首道:“那我等便告辭了,改日再攜道書來道友府中拜訪。”
張衍也是還禮,雙方互道珍重之後,他便將這二人與他們兩個同門送出了府去。
熔煙島,火嘯宮。
正殿之上,白衣道人手捧一卷竹冊,安然高坐。
封臻跪在地上,身形不停顫抖,背上冷汗一片,他在此處已經整整跪了一天,先前還不覺如何,只是後來卻是越想越怕,內心震恐,思來想去,卻不知自己到底犯了何事。
只是他深知自己這位老師的脾氣,後者不開口,他也不敢出口相問。
又過了兩日之後,有一飛書從外而來,那白衣道人接過一看,方才將竹簡從面上拿開,他目光落了下來,語氣淡淡地言道:“你可知曉,你若是前兩日住在盤螭島中,那便已被蕭氏之人抓去打死了。”
封臻一聽這話,耳中頓時轟如雷鳴,渾身瑟瑟發抖,立時就知自己暗中發動流言的事情被蕭氏知道了,忙砰砰磕頭,嘴中連連道:“多謝恩師照拂,多謝恩師照拂……”
他叩了足有上百個頭之後,白衣道人終於出言道:“好了。”
封臻連忙止住動作,卻還是不敢抬頭。
“你之事我已替你壓下來了,蕭家不會再來動你了。”白衣道人看了他一眼,“以後若耍這等小聰明,也不要讓人抓住了痛腳,否則丟得是為師的臉。”
聽自家師傅這麼一說,封臻懸起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白衣道人一甩手,“啪”的一聲,把手中那捲竹簡扔在地上,淡然言道:“此是我近日精研而出的一門道法,還未曾有人習練過,三年後你便要與那張衍一戰,拿回去好生修習,到時若是輸了,你也不要回來見我了。”
封臻往地上再次一伏,大聲道:“弟子敬遵師命!”
過了一會兒,他聽聞已沒了動靜,便悄悄抬起頭看了眼,見那高榻之上已再無人影,這才鬆了口氣,伸出手將那竹簡拿起,翻看了一遍之後,心中有喜有憂。
喜得是這麼些年來恩師總算傳了他道法,可憂的卻是若是勝不過張衍,怕是就要從師門之中除名了,他本也是封家旁支弟子,若無師門照拂,今後就休想再有出頭之日。
他神色來回變幻了幾次,最後一咬牙,將竹簡收入囊中,就起身一縱,化一道紅煙出了火嘯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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