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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名金凌宗道人之所以在這個時候還敢來到雙月峰,自然是有幾分底氣的。
此刻聽得張衍打聽程真人下落,這道人只是冷笑,他身後一名弟子有得意洋洋言道:“好叫你知曉,你們那位程真人,與列玄教供奉在天雄嶺一場鬥法,不敵敗北,如今已然身故了。”
那道人撫須冷笑,眼神斜掃過來。
在中柱洲,一個門派若無洞天真人坐鎮,那便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他本擬張衍聽了這訊息,定會失魂落魄,驚慌失措,可一看之下,卻發現其神情淡然,波瀾不驚,不免有些驚詫。
這時卻聽道宮之中一把洪亮聲音傳出,道:“嚴長老,莫非你以為程真人一去,我貞羅盟就怕你金凌宗不成?”
那道人與張衍回頭一看,卻是章千古大模大樣走了出來,可他臉上並無半點畏懼之色,行至雅亭邊上,對張衍拱了拱手,隨後那道人冷笑道:“嚴真人,你可知這一位是何人?”
嚴長老初始還未曾在意,坐在那裡也不站起,漫不經心道:“你們貞羅盟中長老,我又何曾認得全。”
只是看到章千古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不禁一怔,過了片刻,似是想起來什麼,神色猛然一變,驚疑不定地看了張衍一眼,他不敢再坐著,緩緩離座,拱手道:“可是張真人當面?”
張衍淡淡看他一眼,道:“正是貧道。”
嚴長老倒吸了一口涼氣,腳下也是不禁退了一步。
清師觀與金凌宗兩派聯手,實則實力已是高於貞落盟,但他們卻是不敢逼迫太緊,這裡面一大半的緣故,便是因為張衍。
由於他一人掃平公羊盛七人的戰績委實太過驚人,打聽得他還在雙月峰煉寶,而兩派也拿不準他與貞羅盟的關係,因此始終有所剋制,不敢逼迫太甚。
要不是聽得程真人已故,嚴長老也不敢這般大模大樣找上來,只是未想到一來便遇見張衍,言語之中還得罪了對方,心中頓時有一絲驚慌,可要他說出歉語,卻也拉不下這個臉來。
在原地躑躅半晌,他對著張衍一拱手,欠了欠身,把袖一捲,縱雲而起,竟是一語不發轉身走了。
章千古看著其狼狽而去,不禁得意一笑。
這名嚴長老來了雙月峰已有兩日了,只是太過盛氣凌人,因此他們卻始終避而不見。
今日恰巧聽得張衍來此,他靈機一動,便命人請了其過來,好借張衍名頭殺一殺此人的氣焰,如今看來,卻是效果頗佳。
他轉過身來,滿臉堆笑地對著張衍說道:“張真人可是煉寶已成,來還那牌符的?不妨入殿一敘。”
張衍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只是方邁出一步,他卻一挑眉,忽然想起一事來。
貞羅盟沒了洞天真人庇護,在金凌宗面前本該是沒什麼底氣的,可卻仍是這般強硬,要麼是程真人敗亡的訊息有誤,要麼就是另外尋到了靠山。
要說金凌宗訊息出錯,他是不信的,否則那位嚴長老也不會這般囂張地欺上門來,那麼便是後一個原因了。
可中柱洲洞天真人就這麼幾人,倉促之間,又哪裡去尋一個來做供奉?
想到這裡,他心念電轉,猛然想到了一個可能,腳步突然一頓。
章千古見他止住了身形,不由迴轉身來,眼神閃爍道:“真人,怎麼不走了?”
張衍看他一眼,微微一笑,道:“貧道是想也不必那麼麻煩了,就將令符交予章真人吧。”
章千古一怔,眼神之中溢位狂喜之色,迫不及待將手伸出,道:“如此甚好。”
張衍眼睛微微眯起,臉上笑意不變,手則緩緩伸手入袖,只是他的眼底深處,卻隱藏著一絲冷意。
然而就在此時,卻有一縷虹芒自道宮之外飛來,陡然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