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得多時,路上卻迎面瞧見一名身著月白道袍美貌女子緩步走來,認出是大師姐劉雁依。
門中除了張衍之外,他對這位大師姐是最為敬重的,忙抱拳一禮,道:“大師姐,小弟有禮。”
劉雁依笑盈盈道:“五師弟這是方從恩師處出來麼?”
姜崢點點頭,感嘆道:“正是,小弟這就要去蓬遠派了,本也要來與大師姐與諸位同門辭別的。”
劉雁依略覺意外,她美眸流轉,想了一想,就自香囊中取了一物交到他手中,道:“聽聞那單慧真是蓬遠派門下百年一出的人物,不久前丹成三品,想必還在設法突破殼關,師弟此去,不妨見此物帶上。”
姜崢見此物有三尺長短,拿在手中若隱若現,似是一團輕柔煙霧,彷彿隨時隨地能飄散飛去,稍一感應,便知既不是用來鬥陣的法寶,不禁訝道:“不知此為何物?”
劉雁依解釋道:“此物名為‘嵐素紗’,是昔年霍師伯贈與恩師用來破開殼關的寶貝,後來恩師又賜予了我,我如今早已過了這道關門,便把此物轉贈於師弟了。”
姜崢為難道:“這……”
劉雁依抿唇一笑,道:“師弟既要與單道友結為道侶,還要修行其門中功法,當也要待人家好一些,這禮物你便不要推辭了,權當是師姐我送給單道友的。”
姜崢不再說什麼了,對著劉雁依深深一揖。
他哪能不明白此是這位大師姐在特意照拂於他。
此去蓬遠派畢竟不同於在昭幽天池中,那是在他人地界之上,就是那名義上的道侶單慧真,也與他從未見過一面。
雖仰仗著張衍名頭不會有人敢給他氣受,但傳授法門之時,也未必會真心實意,而拿這寶物去,若是單慧真因此能破開殼關,那蓬遠派則必得承下這份人情。修道之路也就順暢許多了。
姜崢與劉雁依又說了幾句,便即別過,又去汪氏姐妹與田坤處辭別,轉頭出來,就到了師弟魏子宏處。
他踏步入內,見左側有一棵浮光靄靄的梨樹,一隻白毛老猿攀在枝上對他作揖,他呵呵一笑,繞了過去,就見有一處佔地數畝大小的別緻庭院,兩隻神駿無比的白羽仙鶴守在門前,就道:“師弟可在?”
一聲驚喜聲音從裡傳出,道:“是五師兄來了麼?”
不一會兒,魏子宏從裡快步而出,歡喜道:“五師兄,你這幾日不是在修行道法麼,怎麼有閒到小弟這來。”
姜崢入得昭幽天池時,已然有玄光修為,又深諳人情世故,不用多久,就與一干同門熟絡起來,而魏子宏入門時,不過七八歲,尚是一個孩童,身邊除了一頭白毛猿猴,就是一癱病在床的老母。
當初還是姜崢親自送他老母親去往九城之中居住,平素又時常來照顧他,有什麼修道之上的疑問,魏子宏也是常來請教姜崢,因此兩人極為親厚。
雖是魏子宏如今修為已在姜崢之上,可依舊待之仍如先前一般。
姜崢將來意一說,感慨道:“明日為兄便要下山去了,此去也不知何時才能與師弟及諸位同門相見了。”
東華洲魔劫,去了蓬遠派與單慧真結為道侶後,勢必不能隨處走動,且他胸中也有一口傲氣,下定決心不凝就腹中金丹,便絕不回府。
魏子宏怔了一怔,擠眉弄眼道:“小弟倒是忘了,師兄就是要有家室的人,也不知嫂嫂美貌與否,若是長得不好看,師兄可不能委屈了自己,聽聞寧師伯門下梅師姐對師兄頗是有意,此處結不成姻緣,回來再換一個就是了。”
姜崢知他就是這個沒正經的脾氣,搖了搖頭,正色道:“師弟胡說八道些什麼,此事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萬不能到外間去說,寧師伯御徒極嚴,要是連累了梅師姐可就不好了。”
魏子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