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一刻之後,見周遭並無動靜,便放心自天中降下身來,而後自袖中取出一枚黑丸,丟入水中。
等了有半個時辰,忽有一條妖魚躍出水面,自腹內吐出一封束柬,就重落海中,眨眼隨浪飄去。
倉內侍探手取了那束柬過來,解開一看,臉色卻是變得陰晴不定。
這信中要他速速動手,這幾日內便是殺不了李岫彌,也要除去一二驪山弟子,以壞兩家和睦。
只是他是以妖使身份到來後,在延重觀中還不受信任,平常走動,都有人在後跟隨,在這般情形下,他又哪裡做得了此事?便是這回,還是找了機會才溜了出來……
只才想到這裡,他忽然一醒,暗道:“不對!”
他方才只顧著出來接信,未及顧忌其他,此時回想起來,今日島中敵手分明少了許多,才使得戒備不嚴。
他在原處思慮許久,覺得這定是門中有事,指不定是李岫彌離島外出,這才少了許多人,既是如此,那正時下手時機,要是錯過,下回不知道要等到何時了。
本來做此事當要還查探一番,至少要弄明詳情,不過玉霄逼得如此之緊,他又哪來這等功夫?只能憑著平日打聽來的訊息,試著闖一闖了,至於能否成功,只能看自家運氣了。
他一咬牙,拿出一隻大螺,用力吹了幾口,可儘管如此,卻也無半死聲息發出。
過不多時,海上忽起大浪,而後就見兩條黑蛟轟隆一聲,破水而出,到了半空。把身一旋,化作兩名魁偉妖將,身上甲冑齊全,手中皆持一柄長錘,到了他面前,抱拳揖禮節,道:“見過大侍。”
倉內侍也是多日不見二人了,對其一點頭,道:“兩位將軍也知,我奉王上之命,來此壞那叛逆之事,為此不惜屈身事賊,今日機會已至,決定動手,稍候就要依仗二位了。”
說到最後,他躬身一拜。
兩名妖將都是大聲道:“願憑大侍驅策。”
倉內侍暗中拿了一面牌符出來,對兩人一照,見其並無什麼異狀,顯然分開這段時日並未落入他人算中,心下一定,便一揮手,道:“那便先委屈兩位,先到我袖中藏身。”
兩名妖將當即一抖身,化作兩道小蛟,入他袖中。
倉內侍起手一籠袖口,把頭一縮,小心看了看左右,就駕起風雲,往回折返。
往南行有百數里,就落在一處戒備森嚴的亂石島上,此處不得飛遁,他只好腳下邁步,往小界門戶走去,到了門前,立刻有人上來查問,應付了幾句,就被放了進去。
李岫彌立派之後,就在原先小界所在之處定了山門,尋常弟子只得在島外修行,只一些資質尚可的弟子方可入內,至於驪山門下,或是魏子宏調來聽用的瑤陰弟子,都在小界之中修行。
不過他身為妖使,名義上也有出入之權,平時往來此間,皆是有人盯著,然今日卻無人理會,知是自己猜測當是不差。
到了小界之內,他往一處隱在霧中的山峰看去,先前曾幾次見得有一名驪山女弟子在峰頭之上出入,當是在那裡修行,如其還在,只要將她殺了,便算對玉霄有了交代。
此刻四下空曠,他見無人留意自己,低低一笑,就一縱身,就往那處飛遁而去。
與此同時,風陵海上,李岫彌、魏子宏、方柔嘉、及嬋宮宮主肖莘,四人皆是在站在一座雲筏之上,因知陶真宏今日到來,故都是迎了而出,不過為防備玉霄弟子暗襲,故仍是在海界之內。
而肖莘手中捧著一面妝鏡,目不轉睛地看著,而鏡中所照之人,竟然便是那倉內侍!
此刻其一舉一動,皆落在眾人眼中。
方柔嘉美眸飄去,道:“李掌門外出,可是給了宵小之輩機會。”
魏子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