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山谷投去。
那頭真魔在外轉了一圈,就把牌符奪回,不去理會那些四散逃開的玉霄弟子,重又飛回法壇,落至那青銅鼎前。
因又一氣吸攝多名修士神魂,雙目之中竟有了一分靈動神采,他將牌符在手中拋了拋,隨後對其吹出一口氣。
少頃,鼎上硃紅符紙便就輕輕飄落下來。
這一無了束縛,裡間那魔頭自然急著往外衝出,卻不防備同類窺伺在旁,還未經變化,就被在旁窺伺的真魔一口吞了下去。
吞了一頭同類,其渾身上下有煙氣飄出,似是無法凝聚成形,直至好一會兒,才又恢復原來模樣,而後又走至最後一口青銅鼎前,如法炮製,將裡間這隻魔頭也是吞了。此次身形只是稍顯模糊便就穩住。
這真魔似還意猶未盡,身形一縱,好似疾電一閃,直往靈穴所在而來。
此刻另一方向,司馬權正與一個名喚謝勺的玉霄長老對峙。
兩人因心下皆有顧忌,又忌憚對方神通手段,是以都不敢輕易動手。
許久之後,司馬權忽覺袖中一熱,心中一動,深深看了對方一眼,一揮袍袖,駕起遁光,竟就帶著身後十餘人撤去了。
謝勺神情頓時輕鬆幾分,但眼中也露出幾分不解之色。
身後一個族人上來,道:“師叔,就這麼讓他走了不成?”
謝勺沉聲道:“司馬權神通不小,他願意退走,那是最好,不必再去招惹他了。”
司馬權到了遠處停下,他自袖中拿出一枚竹木牌出來,見已是焦黑一片,心知那真魔已被放了出來,暗忖道:“計策已成,就看玉霄如何應對了,若是運數在我一邊,此次爭奪靈穴當還不失勝機。”
青衣道人自被真魔嚇退之後,往東飛遁,兩刻之後,就見得一處六角法壇,拔地而起,有千丈來高,幾如山嶽一般,數十里內滿布陣旗,到處都是飛舟雲筏往來,只粗粗一看,就有千餘修士在此。
他來至近處,巡遊之人認得他,立刻放了他進去,把身落在法壇一處臺階之前,對著一名童子言道:“請童兒通稟一聲,周濂有要事求見壇主。”
周雍自成洞天之後,便少再管底下之事,如今主持之人是其同輩族弟周廷。
那童子對他一揖,就往上去了,過不多久,他又轉了下來,道:“師兄,喚你上去相見。”
周濂整了整袍服,踏上高階,百餘步後,到了頂上,目光一轉,見有一修士半跪在法壇之前,他認得是其是吳族一名長老,平日見得幾面,倒也曾打過招呼,正詫異時,聽上面有聲道:“吳環,你丟了駐守法壇,也有顏面回來見我?”
那長老道:“壇主容稟,那處法壇只我與同宗師弟二人,來人乃是骸陰宗中有名能手,委實鬥他不過。”
那聲音又道:“住口!別人能守得,為何你守不得?你不拼死一戰,反而暗中逃回,只這便容你不得。”
那長老似還要辯解什麼,只是才方開口,還未說出話來,臉上卻露出了驚怒不信之色。過得片刻,一道血痕自頸脖之中現出,頭顱便就掉了下來,隨後一道靈光下來,將元靈接了去。
上方聲音道:“好生護著吳長老元靈,待此戰過後,就送他前去轉生。”
周濂看得心驚膽戰,自家也同樣丟了一處法壇,若論罪過,怕還更重。
上面聲音這時又道:“周濂師弟可是來了?”
周濂忙道:“已是到了。”
他忐忑不安地上得臺階,到了高處,見一個三旬左右的修士高坐檯上,目如朗星,修眉細長,頜下留下疏須,十分清雋,認得是周廷當面,把手舉過頭頂,請罪道:“小弟丟了盤浚法壇,還請師兄降罪。”說著,便要跪下。
周廷一聲朗笑,親自走了下來,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