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的那碗桂花飲,她喝一口覺得不對,立馬就摔了碗,將手指伸進喉中搗弄,迫使自己吐出藥來。她也不知道吐出來的東西是不是那藥物,所以整個人都是慌的,首先讓人去宮裡請了太醫,然後通知褚廷英,還有惢嫣。
她的孩子最重要,當時是真沒顧得上錢芷。
“公主,公主不好了!”這時,小婢子匆匆忙忙的跑過來,一上來就跪下,“錢……錢姑娘逃跑了!”
“什麼?!”裴弦月拍案而起。“你們沒有把她關起來嗎?!”
“關起來了,可是方才太混亂了……奴婢們回去發現,錢姑娘從視窗跑掉了!”
“暗衛呢?”裴弦月險些摔了手邊上的杯子。褚廷英大步走向門口,召了暗衛來。
然而,錢芷是褚廷英的義妹,這是府上人盡皆知的事情,她可以隨意出入王府,這是一定的。
暗衛的職責是守住外圍,觀察府外動向,排除一切潛在危機。而不是盯著府內,盯著主子看……他們甚至不知道錢芷跟裴弦月發生的事。
裴弦月氣極反笑了。
堂堂王府,守衛森嚴的王府,竟叫那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頭片子,跑了!
“下通緝令吧。”裴弦月心裡憋了一口氣,揚揚手對褚廷英道。
錢氏夫婦面色一緊,然而他們夫妻的臉早就被女兒丟光了,現在還能說什麼呢?
他們面如土色的默默退離。
一路上步子極緩,魂都飄在後頭。然而夫妻二人到廂房才發現,屋子裡遭了“賊”。
屋中有被人亂翻過的痕跡,褚晝給的五百兩銀子,餘下的兩百兩已經不翼而飛了。衣櫥的半張門還開著,錢母開啟一瞧,其他的都在,獨獨裴弦月送的那件淮上錦衣裳不在了。
錢母看著這狀,竟無聲的哭了出來,她緩緩坐在椅上,弓著腰身子幾乎疊在一起,哭的肩背直顫。
錢父連連嘆氣,坐立不安。
二老一時不知該為錢芷犯錯而感到羞愧,還是該為她逃走而慶幸。
裴弦月喝保胎湯藥時,褚廷英一個勁的問她肚子疼不疼。
裴弦月也不知道疼不疼。
她總感覺腹部在下沉,冰冰涼涼的,比來小日還難受。卻又覺得那是她的心理作用。
“我去信問問繆朝的陛下,這珠子能不能起上作用。表姐你放寬心,你都吐出來了,肯定沒事的。”惢嫣安慰她。
裴弦月的情緒穩定很多,她輕點了點惢嫣的頭,笑笑,“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