惢嫣朝後跌了兩步,身子抵上桌子。 裴厭缺剛躲過那劈下來的劍,又一殺手破門而入,猛衝上來。 裴厭缺近身避開兩招,找準機會猛將人踢飛出去。 他知道這群殺手的目標是他,故而喚來莫邪等人保護惢嫣,自己則出了院落。 弄墨軒暗藏的暗衛全都現了身,與殺手纏鬥起來,能一夕突破到弄墨軒,說明他們人數不少,且武功不俗。 雖然被莫邪等人護的好好的,但惢嫣還是拔出匕首,警惕著。 弄墨軒不大的庭院中,血霧彌散,內臟的氣息溫熱怪異,直入鼻腔,叫人作嘔。 惢嫣已不是初見這般血腥的場面了,故而沒有太大的生理反應。 自己的地盤明顯更有優勢。 惢嫣瞧見庭院中,不斷有暗衛從四面八方湧來,相對的黑衣殺手越來越少。 裴厭缺一甩長劍,斬去最後一人的首級。 院中橫屍數十,剛下了雨,血水合著泥濘,亂七八糟的淌著。 裴厭缺丟了劍,大步朝惢嫣走去。 惢嫣收起了匕首,裴厭缺見她完完整整的,沒受什麼傷,鬆了一口氣。 這時裴相的貼身暗衛過來了,稟報裴相無礙,交接了裴厭缺的情況。 他唏噓,“二公子這邊的殺手是相爺那邊的數倍!” 他這種事情他們顯然經歷多了,那暗衛也沒多留,得到裴厭缺無傷的資訊就走了。 裴厭缺吩咐人清場,自己則抱著惢嫣跨出汙穢不堪的院落,送她回芳菲苑。 當夜,惢嫣睡的模糊,聽到了一些動靜。 次日才從秋綏口中得知,昨夜裴厭缺統共遇到了三波暗殺。 惢嫣倒吸一口涼氣。 看來皇帝也知道,璟王的死是裴厭缺做的。 六月酷暑時節,上京卻被一股莫測的陰寒籠罩,朝堂局勢波詭雲譎,人人自危。 惢嫣的茶酒司迎來轟轟烈烈的開張儀式。 戲臺子上熱熱鬧鬧了三日。 她只第一日到現場轉了一圈兒。 不少熟人來捧場,除卻她認得的那些小姐外,魏行沛、沈長炎等人也去了。 她做了頗多打折活動,然最後算下來,純利潤竟達千餘兩! 這才第一日。 次日的客人只多不少。 半月下來,賺到的銀子已足夠追平惢嫣的投資,剩下的就全是純利了。 果酒還在釀製中。 茶酒司的火爆,自然會分去葉氏和龐氏茶館的生意。不慌,她且瞧瞧兩家動向……主要還是葉家。 惢嫣並不知道,葉國公府,葉家二爺正被嬌美的妾室捏肩揉腿,舒服的直哼哧。 近日風靡的花茶生意他自然聽說過。 只是,花哪裡能做茶?就算做了茶,哪裡能比得過茶葉茶?旁門左道,百姓過不了多久便會回來的。葉二爺並不將這事放在心上。 反觀龐氏,早嗅到不對。 “你這怎的也有花茶?”剛從婦人那結束了這個話題,去到女兒的院子,便瞧見她桌上葉擺著印有茶酒司標籤的茶筒。 “殿下給的。”葉昭沅不疾不徐的品著一盞金銀花茶,眸中帶著高傲。 “聽說那茶酒司的女東家,是宮惢嫣!”龐氏道,“王爺為何拿她的東西給你?!” 前段時間茶樓對面動工,龐氏就打聽過,知道是茶生意,她嗤之以鼻。 結果現在,這花茶是勞什子東西這麼賺錢! 葉昭沅搖了搖頭。 這茶的確不錯,入口甘甜唇齒留香,也難怪短短半月便風靡上京。 殿下大抵也覺得好吧。 不過一想到宮惢嫣就覺得膈應。 澄澈的茶湯裡映照少女晦澀的眸,她突然擱了茶,問道,“母親,茶酒司,對我們的茶樓生意有影響麼?” “她剛開業,風頭正盛的時候,自是有些影響的。不過過段時間就不一定的,這花茶哪裡比得上正宗的茶葉茶。”龐氏冷哼一聲。 “葉氏的茶樓也有影響麼?父親不管?”葉昭沅問。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哪裡會做生意?” “要是小叔在就好了。”葉昭沅低嘆。 葉國公有三個子女,長女入宮做了皇后,長子會襲爵,次子則是生意場上的一把好手。 然前些年次子出了場意外,當場人就沒了。葉家的生意全靠龐氏經營,她比不得葉三爺,削去了葉家很多生意,還用葉氏接濟龐氏,比如說茶樓生意,如果不是葉家分龐氏一杯羹,龐氏根本就做不下去。 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