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星清氏不過是個不知道從那裡冒出來的小商人,就算是在織田家內部恐怕也沒有幾個能說清楚他究竟算是個什麼出身。可自己是誰!堂堂名將“鬼十河”之子,三好家正統的繼承人,居然就在這個小商人手裡屢戰屢敗,只被他趕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這一切都究竟是為了什麼呀!
“殿下……”兩隻溫柔的玉臂從後面圈住了他的脖子,接著就是感到後背一片溫暖。“天色尚早,您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輕柔的聲音帶著縷縷香氣吹向他的耳朵。
“所有人都準備開始作戰了,我怎麼能還閒著!”三好義繼把手向下指了指,果然已經有大群大群計程車兵城上城下地忙活了起來。
三好義繼以前確實把帶兵打仗看得輕鬆無比,認為只要揮一揮手中的軍扇就算萬事大吉了。可自從十年前那次恥辱的被俘以來,他真是進行了一番苦心孤詣的鑽研,可惜依舊沒有多少機會讓他實踐,只不過是把身邊的百餘人的衛隊練成了一支精兵。
“殿下不必憂慮!只要我們萬眾一心,擊退織田軍是指日可待的!”那個聲音輕柔地說到。
“指日可待?你說得還真是輕鬆啊!”三好義繼回身將寵妾鏡姬抱在了懷裡。說來也奇怪,他身邊正式的妻妾都不下於兩位數,可只有懷裡的這個女人可以給他帶來心靈上的安寧。“如果論出身,諸星清氏確實算不上什麼東西;可說到本事,那可是絕對的不能小覷!他出仕這近二十年來雖不能說戰無不勝,但能讓他觸黴頭的也就是武田信玄、上杉謙信那麼寥寥數人而已。你真的認為在他面前我能夠取勝嗎?”
“諸星清氏也不過就是凡人一個,殿下你犯不著太憂慮了!”鏡姬的口氣倒是大得很,雖是女流卻很有些視天下英雄如無物的架式。“就是武田信玄在打第一仗時,恐怕也沒有誰對他有多大的把握。殿下雖然作三好家督已久,可又有多少政令、軍令是按照您的意志釋出的呢?前有‘三人眾’專權亂政,後有筱原長房妄行獨斷,殿下的英明睿智得不到發揮,這才造成了三好家今日之局面。殿下您如今既然終於掌握了全域性,那麼勝利也就是可以預期的了!”
“哦,真的?你真的這麼看!”三好義繼彷彿又恢復了信心,將手臂中的嬌軀又樓得緊了些。
“殿下您不用這樣,諸星清氏實在是沒什麼可怕的!”鏡姬緊緊對視著三好義繼的目光,眼睛裡燃燒著一股通常只有男人們才有的火焰。“諸星清氏這些年是打了一些勝仗,那也不過是走運而已。其實這些年來整個織田家都是在走運,細推起來又有多少是憑著鐵定無疑的實力?諸星清氏藉著這棵‘大樹’的光在一些地方撈了便宜,說到真材實料又怎麼比得上殿下您!”
“可眼下的情況讓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副窮途末路的景象啊!”本來已經鼓起了一番勇氣,可看到城下士兵們草木皆兵的景像三好義繼又不禁有些洩氣。“現在阿波、讚歧的豪族們絕大部分都已經跑到了諸星那邊,我剩下的兵力還不到一萬。天時、地利、人和均已喪失,我還拿什麼力量去和諸星決戰?”
“那些牆頭草殿下理他們作什麼?”鏡姬雪白粉嫩的小手撫上了三好義繼前胸,上下滑動著好像是要讓他平息心中的鬱悶。“當年今川義元起兵上洛之際,不知道有多少東海道上的城主、豪族爭相投效。織田信長的抗爭被看作是最愚蠢不過的行為,有幾個人會想到桶狹間那一夜的風雨?待到今川家呼啦啦如大廈傾覆下來,他們又都搖著尾巴急急地去舔織田信長的鞋子。織田家由三四千人的小豪族發展為控制京都的天下霸者,不過也就是匆匆五六年的光景。今天殿下雖然遇到了一些暫時性的困難,焉知不會再回到京都的朝堂上去?今天這些草芥一樣的人背離殿下算什麼,將來就是攝關這樣的重臣也可能成為殿下門下的清客!”
“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