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左右的新生代。
“如今天下的形勢總算又正了過來,我們尾張人終於可以重新揚眉吐氣了!”這個人的嗓音有些沙啞,剛才說起好像是金森長近的家臣。“前年信長大殿蒙難之後,我還真是擔心了一大陣子。過去那些一直衝著我們搖尾巴的傢伙,也都一個個地說話底氣粗了起來。好在現在諸星殿下重新開始執掌京都,天下終於還是我們尾張人的!”
“嘿、嘿,有意思!”聽了這話我自己都覺得好笑,在這個時代我算那裡人自己只怕都說不清楚。
算是大明人?且不說大明的任何戶籍裡都沒有我這麼個人的記錄,就是我本人以及父母也從來沒有和那邊有過什麼直接的聯絡。似乎只能說是中國人,但是這個時代的中國和我來的那裡的解釋好像是兩個意思。我,一個真真正正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可此時這個國家似乎還不存在……真是難辦啊!
其實這似乎也是每一個穿越者都會遇到的問題,只能知道自己的民族,卻無法解釋隸屬地國籍!我還在這裡為那個問題費腦筋,那邊卻出現了新的問題。
可能是因為剛剛那個人的話傷了大嗓門向井的家鄉自尊心,使他感覺非常的不滿。“即便是那樣又有什麼了不起。大不了我們先回尾張,然後再像當年信長大殿那樣殺回來好了!”他自信滿滿地說到,同時可能因為什麼大幅度動作引起了幾下器皿掉落的聲音。“當年桶狹間我們僅僅憑藉著兩千人,不但就擊潰了今川義元的四萬大軍,還討取了他的首級。今天我們坐擁三十餘國,又還會怕誰?武田信玄和上杉謙信都死了,誰還能擋得住我們尾張武士地步伐!”
“如果我們尾張武士能夠團結一心自然是這樣,可是連柴田殿下……”先前的“悲觀主義者”又嘆了一口氣。
“不要提那個傻瓜!”這回向井真的憤怒了。大聲地咒罵道:“柴田勝家那個自以為是的大白痴、老混蛋,要不是他上了德川家的當,明智殿下怎麼會死?甲斐和信濃的地盤又怎麼會丟掉?當年信長大殿率領我們費了多少年的工夫,又死了多少兄弟,才最終打垮武田家控制了東山道。可一下子全都叫他給斷送了,白白便宜了德川家康那個老狐狸!”
其他人一時都沒有吭聲,我這裡也無法看到他們是否點了頭,總之是一時安靜了下來。這確實是個不那麼好討論的問題,畢竟這裡面既有前田家又有金森家的家臣,因而對於柴田勝家的評價就不那麼好出口。現在雖然羽柴秀吉已經兵敗被流放。但朝廷並沒有撤銷對於柴田勝家叛逆地結論。所以說是對是錯都會有一定地風險。
我側目看了看前田利家,他的臉色晦暗而且沮喪,但並沒有諸如憤怒之類的表示。
自永祿九年(1566)織田信長成功上洛後不久。前田利家就被分配在柴田勝家地手下作為與力,要說一點兒感情沒有那絕對是瞎話。柴田勝家這個人雖說跋扈,但對尾張門閥出身的人卻一直很是照顧,從這一點上來說前田利家也不可能和他產生本質矛盾。但是現在新的歷史抉擇又擺在了他的面前,逃避是不可能的!從每種意義上說柴田勝家是無關緊要的,但從這一點上引申出的如何看待諸星家和織田家今後的關係才是關鍵,誰都替代不了他。
“現在終於又好了,我們尾張武士再沒有人敢小看!”不知那個向井算不算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只一會兒工夫情緒又重新高漲了起來。“這些天來在京都裡不知道你們感覺到了沒有,那些東邊和西邊來的人對於我們尾張武士都是另眼相看地!”
“你可不能這麼說。諸星殿下可不是那麼偏狹的人!”奧村永福到底是年長几歲,面對這種話題感到有些惴惴不安。
“諸星殿下手下的重臣天南地北什麼地方都有,甚至還有紅頭髮綠眼睛的南蟄人,可並沒有過因為是尾張人就如何如何的說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