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突然想回去?”木揚邶風掙開花容泠焰,轉過身不願去面對她。現在的自己臉色肯定不好看,他即使心中有氣,也不想讓她知道。“在這裡不是好好的嗎?更何況翎兒還未痊癒,難道又要扔他一個人在這兒嗎?”
木揚邶風背對著花容泠焰佯裝去將藥吹涼,同時想著各種理由去斷絕她的這個念頭。對花容泠焰,他深知不能用強,她的倔強固執能將一切事物摧毀,沒有誰改變她的決定。所以,他唯一的辦法便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而翎兒的傷便是最好的藉口。心軟如她,自是不會不顧翎兒的。更何況,她又有什麼樣的理由說服他呢?對這一點,木揚邶風倒是挺好奇的。
“我夢見……”花容泠焰激動的說,但話還未說完便突然頓住了。因為什麼?難道就因為一場夢境嗎?雖然夢中的景象她覺得萬分真實,但是也不能拿夢說事啊。這樣的理由,能說服他嗎?花容泠焰內心掙扎著,最終還是鼓起了勇氣,但是卻已沒有了剛才的底氣。“軒轅有難,鳳城有難。”
花容泠焰一字一頓地說著,儘量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更嚴肅更可信一些。然而木揚邶風在聽完他的話之後,什麼都沒說,只是無所謂的笑了笑,然後便張羅著喂她喝藥。果然,他不信。花容泠焰頹然的低下頭,不再說話。其實,這樣的事若是放在她的身上她也不信。若不是這個夢如此真實,她也是不會大驚小怪的。畢竟回鳳城,這本就不是一件小事,性命攸關,豈可草率。可是……花容泠焰正思索著還有沒有別的理由能說服木揚邶風,翎兒卻在這個時候火急火燎的衝了進來。
“焰姐姐,邶風哥哥,不好了,軒轅國出事了。”翎兒邊跑邊嚷,急得滿頭大汗,坐下後都還在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出什麼事了?”
“出什麼事了?”花容泠焰和木揚邶風異口同聲的問,不詳的預感同時騰起在他們心頭。莫非鳳城真的出事了,她的夢不光只是夢境那麼簡單,而是一種預知?木揚邶風不可思議的望著花容泠焰,突然想起當初他們被困於雁絕谷的九轉迷魂陣中時,她的手有著憑空治傷的特異功能。如此說來,那憑夢境感應未知事物也不是不可能的了?更何況,這翎兒不還說她是鳳凰始祖嗎?有這般能力也是不足為奇了。可是,這軒轅國到底能出什麼事?
“琉焱入侵軒轅國,已攻破了戍北大營的防守,向著鳳城長驅而去。現在的軒轅國民心動盪,北方戰事不斷,軒轅軍隊節節敗退,眼看就要打到鳳城了。”翎兒一邊說著一邊擦汗,而他旁邊的花容泠焰則是完全愣住。
“打仗了……竟是真的打仗了。”花容泠焰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實在沒想到自己的夢境會變成現實。而且在她的夢境尾端,鳳城中屍橫遍野慘不忍睹,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往日喧囂熱鬧的街巷已是空無一人,到處瀰漫著死亡的陰影和恐懼——夢中的戰事已經成真,難道鳳城也終將變成夢裡的那樣嗎?
花容泠焰不敢想,猛的站起身來便欲去收拾東西。她要回去,她一定要回去。她不能明知爹孃哥哥們在忍受戰火的煎熬自己卻置若罔聞。然而,因腳傷未愈,花容泠焰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
“怎麼會這樣?”木揚邶風也慌了神,一邊忙著去扶起花容泠焰一邊問,“定安公花容武呢?有他在北防淶城怎會被破?”
地處軒轅國最北方的淶城,不僅城池固若金湯,更何況還有驍勇善戰的花容武和花容凌燁,怎會如此輕易就被攻破?而且他們前幾天在落雁鎮的時候也沒聽到有任何關於戰事的言論啊。
“定安公早已被收回兵權,連燁哥哥也被降為了普通士兵。花容家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備受皇帝寵幸的大家族了。”翎兒無奈的嘆氣,木揚邶風也聞言一驚。真沒想到一個家族的衰敗沒落竟是如此迅速,更沒想到軒轅皇帝竟會這樣來拆自己的政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