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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了燭火,然後退了出去。整個暗室除了他們兩個人,就只剩下四具屍體了。

整個暗室裡光線極暗,沒有窗,只有一個巴掌大的氣口。若不是還有一盞燭火跳躍,這個房間就會徹底陷入黑暗。空氣中充滿了令人作嘔的屍臭,因著封閉的空間更顯濃烈。木揚邶風眉頭緊鎖,整個臉都快貼在氣孔上了。

他可以不忌諱屍體,不討厭義莊,卻沒辦法做到忽略這些氣味。它們無孔不入,只要呼吸便能感受到它們的存在。只要一聞到這些味道,他的腦海中便能清晰而形象的出現腐爛的面板,以及在其中翻湧穿梭的白色蛆蟲。

“陽……”木揚邶風剛一開口便是一陣乾嘔,他真的快要吐了。

“有沒那麼誇張啊?怎麼像個姑娘家似的!”軒轅熾陽忍不住打趣道,一派輕鬆無懼的樣子。真想不通他堂堂一個身份尊貴養尊處優的大皇子怎麼能受得了這種地方。

收到木揚邶風鄙視的眼神,軒轅熾陽停止了掀遮屍布的動作。“你還記得十歲那年軒轅國和琉焱部落的和談嗎?”

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提這件事,但木揚邶風還是如實的點了點頭。記得那一次和談是陽第一次單獨處理外交事務。而琉焱首領見來的是一個十歲的小孩,以為是軒轅國不重視這次和談,於是惱羞成怒,殺掉了所有軒轅國計程車兵,最後只有陽一個人逃了回來。自那以後,這位大皇子就一改之前的調皮,專心致力於對軍事和政務的學習。

“那你知道我是怎麼逃回來的嗎?”軒轅熾陽近乎自言自語。“所有的人都死了,而他們,全都在臨死前撐著最後一口氣爬過來擋在我身上。我才得以逃過一劫,苟活下來。”

那個時候,琉焱士兵近在咫尺,他被埋在數名士兵的屍體間,孤立無援的恐懼早已將他的理智淹沒。他想大叫,鼻息間全是濃烈的血腥。可就在這時,一個垂死計程車兵用滿是鮮血的手捂住了他的嘴,並且目不轉睛的瞪著他。那眼神,是不甘,是鼓勵,同時還有極力忍受痛楚的猙獰。

這是軒轅熾陽第一次在人前說起那次和談的細節,那次對死亡的經歷在他的生命中烙下了永遠無法抹去的痕跡。那些士兵視死如歸的眼神,以身護主的壯烈都成了他立志成為一代明主的積澱。

十歲,他該死,卻沒有死。所以他愛著每一個生命,尊重每一個為國家有過付出的人,特別是征戰之人。

而那次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經歷,也極大程度的提升了他的膽量。死又有何懼?只是要死得其所罷了。

“沒事啦,都過去了!”木揚邶風笑著拍了拍軒轅熾陽的肩膀,同時強忍著惡臭走向那其中一具屍體。

沒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一個死人嘛!木揚邶風在心底安慰自己,大著膽子揭開了那具屍體上得遮屍布。白布剛一掀開,便有一股更為強烈的屍臭撲鼻而來,木揚邶風再也忍不住了,轉過身扶著牆狂吐起來。

“邶風?你來看!”軒轅熾陽幫他拍背順氣的力道突然大了幾分,差點沒把他拍岔了氣。

“我不要看!”木揚邶風一口拒絕。要是再看下去,他說不定能把心肝脾肺腎全給吐出來。那些人……不對,是那些屍體,太可怕了。不僅散發著惡臭,而且死相還甚是猙獰。別的先不說,就他看的那一個,不僅鼻子和耳朵不知所蹤,就連一雙眼睛都只剩下空蕩蕩的倆眼窩。有汙血順著傷口處留下來,形成一道道漆黑的血痂,猙獰而詭異。

“不看就算了,反正死的又不是我大皇子府的人。”軒轅熾陽語氣一轉,不再理會他。

什麼叫死的不是他大皇子府的人?難道死的是他將軍府的人嗎?讀懂了軒轅熾陽的言外之意,木揚邶風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轉身。剛一回頭便看到軒轅熾陽正在看那屍體的右手手臂。在那手臂上,赫然有著一個鳥狀刺青,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