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奪利,鬧得覆地翻天,咱們才不屑沾惹他們,遠走高飛,落得一個乾淨。”於承珠側目斜睨,心中甚不舒服,她本想勸潮音和尚上屯溪去助葉成林,見他氣憤未消,鐵鏡心又在旁邊冷言冷語,只得暫且把話忍住。
忽聽得馬嘶人鬧,一彪軍馬從山坳處出來,潮音和尚怒道:“好,我放過了畢擎天,他還敢派人來追我!”橫起禪杖,睜眼一瞧,卻是成海山和石文紈兩人,帶著十數騎人馬,衣甲不全,形容憔悴,竟是潰敗歸來。
潮音和尚道:“咦,你們怎麼落成了這個樣子?”成海山上前見過師兄,垂手答道:“小輩無能,慚愧已極,我們這支漁民子弟軍給官軍打敗了,兩千軍馬,才逃出了十六騎。”石義紈氣憤憤地道:“若是在水上作戰,咱們一命當十,偏偏給畢擎天調到山地去,弟兄們連馬也不會騎,光憑著一股銳氣打不了仗!”
成海山道:“兄弟們倒是盡了力了,憑著一般銳氣,在山地苦戰,也支撐了幾個月,可是傷亡甚重,一無援軍,二無糧草,倖免全軍覆沒,己算是好的了。只是我將兩千多漁民子弟帶了出來,只剩十六騎回去,叫我有何面目見故鄉父老。”
潮音和尚道:“哼,又是這個畢擎天干的好事!”鐵鏡心道:“幸虧你遇見我們,你們不回去也罷了!畢擎天已把葉宗留逼走,他把你們當作是葉宗留的人,你們再去見他,這就是自投羅網。”
成海山呆了半晌,作聲不得。石文紈道:“哎,可惜我爹爹不在這兒。師兄,你去了哪裡,這麼久不見你,你可知道我爹爹的訊息嗎?”鐵鏡心面上一紅,道:“我上大理拜訪了張大俠一趟,也是前幾天才回來的,未曾見過師父。”
鐵鏡心眼光一瞥,見成海山腰懸寶劍,詫道:“怎麼師父這把寶劍在你這兒。”石文紈道:“是於姑娘給我的,我不見了爹爹,就把它交給成師哥用,那晚到底鬧的是什麼事情?我爹爹忽然不見,這把寶劍又到了於姑娘手裡,這疑團一直未解。於姑娘,你現在可以說了吧?”於承珠道:“這把劍是烏蒙夫從御林軍統領婁桐孫手中奪來的,烏伯伯叫我將這把劍還給你的爹爹,可惜他已經走了。呀,只怕就是送還給他,他也不肯要這把寶劍了。”石文紈更是疑心,道:“怎麼會落到婁桐孫手中,為什麼我爹爹又不肯要這把寶劍?”於承珠道:“你問你們的大師兄。”
這把寶劍實是鐵鏡心在臺州那一晚,被婁桐孫以父親的性命作威脅,從師父手中討來,送了給婁桐孫的,為了此事,石驚濤傷心之極,從此不認鐵鏡心為徒。這一年多來,鐵鏡心每一念及,悔愧無已。而今被於承珠當著師弟師妹的面提起,不覺面紅過耳,對於承珠也是大為不諒,心中想道:“我為你刻骨相思,幾番捨命,你對我那股冷淡也還罷了,而今又當著師弟師妹,令我難堪。”要不是他盼望於承珠回心轉意,幾乎就要發作。
石文紈人甚機伶,見師兄的神色不對,知定定有隱情,他們一向敬畏師兄,不敢多問。鐵鏡心思潮起伏,轉了無數念頭,忽道:“成師弟,你把這把寶劍給我,我見了師父再交給他。”於承珠正欲出言攔阻,成海山已道:“我年輕德薄,武功低微,佩這把劍日夜擔心,交給師兄保管,那是最好不過。”於承珠道:“這是石家之物,文紈,你們在軍旅之中,留著一把寶劍防身也好。”鐵鏡心憤然於色,石文紈躊躇半晌,仍是說道:“謝謝姐姐關心,我爹爹早已說過,鐵師兄雖是外姓,聰明才智遠非我所可及,將來這把室劍要傳給師兄,叫我不可多心。這話,爹爹也許未曾對鐵師兄說過,我卻早已知道。這把劍交給師兄,正是我爹爹的本意。鐵師兄,你接了吧!”
鐵鏡心料不到師弟師妹竟是對他如此敬愛,想起師父的恩義,內愧於心,眼淚幾乎要滴了出來,反而不好意思去接那把寶劍。石文紈倒持劍柄,直遞到了鐵鏡心手中,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