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荷在一旁看得眉頭直皺,若是她不知道這馮冠書的真實面目以前,她看到這一幕會覺得十分溫馨,她會為姑娘感到高興,高興姑娘找到這麼一個溫柔又體貼的好人。
但是現在她只覺得噁心。這個男人裝出來的樣子讓人看了倒足了胃口。
而趙晚清也真的吐了兩下。
她是真的覺得噁心,連忙將馮冠書握住的手抽了出來。
「你怎麼來了?」趙晚清皺眉,嫌棄都顯在臉上。
馮冠書本來就是為了跟她道歉才來的,這會兒見她這樣冷淡的樣子雖然不舒服,但也不敢再生氣,輕聲道:「我昨天有些公務沒有做完,晚上就在書房處理,處理完之後,就有些晚了。我怕你睡下了,就直接在書房歇了,怕過來吵到你。」
看到趙晚清臉上露出笑容,馮冠書鬆了口氣,趙晚清性格溫良,雖然太木了一些,但是從來不會給他添麻煩,這是馮冠書還算比較喜歡她的一點。
「我最近睡眠都很不好,昨晚上自己一個人睡,總算一夜安眠,你以後就都在書房歇吧,我要自己一個人睡。」
馮冠書笑容微僵,「晚清,你這是生我的氣了?我知道昨晚上是我不好,我應該派個人來知會你一聲的。」
趙晚清微微一笑,「我怎麼會生氣呢,你只要老老實實地聽話,我就不會生氣。」
這話好像說得他不是她丈夫,而是她趙府的下人,還叫他聽話?他又不是下人憑什麼聽她的話,他是她養的狗嗎?馮冠書當即心中不喜,但面上不顯,還是帶著溫柔的笑,「你前次不是說想多看點書,以後孩子生出來才像他爹那般聰明嗎?我今天從翰林院帶了不少書回來,回頭就讓人送過來。」
「不必了。」趙晚清拒絕得直截了當,別說這孩子根本不可能生下來,就是有萬分之一有可能生下來,趙晚清也不會想要他能那些聖賢書讀得多好,只希望他首先能做好個人。至於像他馮冠書,佛祖保佑,千萬不要。不然她寧願掐死。
馮冠書好脾氣地哄她,「既然你不願了,那就不看了,我先前就勸過你,孕期不要用眼過度,後面會留下後遺症的。」
趙晚清抓住他言語中的一個漏洞,似笑非笑地問:「你怎麼知道這些?怎麼,你有經驗?」
馮冠書冷不丁被她提起這一遭,沒有想到用別的理由搪塞過去,而是下意識地反駁,「怎麼可能呢。你就是我的第一個妻子,我哪裡來的什麼經驗?」
趙晚清故意正了臉色道:「這誰知道呢,說不定你在老家早就娶妻生子了,所以有這方面的經驗。」
馮冠書臉色不自然地微微一變,隨即反應過來,「怎麼會?我要是在老家娶妻生子了,又怎麼會娶你?」
「你保證?」趙晚清揪著不放。
馮冠書臉上閃過一絲不耐,但是很快被他掩過。
「我保證。當時丞相請人去說和的時候就知道我沒有娶妻,不然怎麼會同意將你嫁給我。」
馮冠書說了一個似乎能讓趙晚清信服的理由。其實,事實是,趙丞相因為太相信自己的眼光,根本就沒有派人去瓜州核實。而馮冠書害怕自己的謊言被戳破,乾脆就說自己父母年紀大了,來不了京城,親事他會派人回去跟父母說,至於接父母入京,就以後再說。而瓜州那些親戚都是些勢利眼,在他窮困的時候從來沒有伸過援手,反而欺他只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讀書人,將他家原先的財產都侵佔了許多去。
所以馮冠書此生不想再回老家,他娶妻生子,也不欲讓那些人知曉。
馮冠書說自己沒有什麼喜訊可以報回老家去,趙丞相也就不強人所難,反正他招的是贅婿,這些無關緊要。
「說不定我爹被你矇騙了。」趙晚清說得異常正色,馮冠書心裡著實一跳,他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