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的手勢,藉機走到僻靜些的角落裡去接電話。
“喂,爸爸?”寧澤緩了緩口氣才接通了電話。
“寧澤,今天在忙嗎?如果有空的話就趕快回來一下,曉彬在我們家喝醉了。”寧澤爸爸的聲音裡透著焦急。
“曉彬喝醉了?在我們家嗎?”
“他來的時候就已經醉了,直喊著要找你,我只好把他安頓在你房間裡躺著。你們兩個孩子……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爸,你別多想,我馬上就回來。”寧澤疑惑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走回來的時候,關柏言依然站在原地。
市區中心的街道上人潮洶湧,但寧澤還是第一眼就看到了他。有些人天生就是發光體,只需一個回眸就令人刻骨難忘。
關柏言修長的身姿、出眾的氣質,在人群中無疑是鶴立雞群,即使沒人真正認出他,也有無數的目光不停的集中在他身上。
寧澤忽然生出一個奇異的念頭:這個人,如果只有自己一個人能看到、能碰觸到就好了。
他不敢再看,急忙低下頭走過去,“抱歉,前輩,我現在要馬上回家一趟。”
“有急事嗎?”
寧澤沒回答,而是很誠懇的說,“今天……真的很感謝前輩,不過我要先回去了。”
“這裡打車不方便,我送你,”關柏言也沒有再問,只是走到停車的地方開啟車門,“走吧。”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寧澤開著車窗坐在副駕上,忽然發現幾個小時前同樣坐在這輛車上的那種緊張到幾乎戰慄的感覺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現在懷抱著爆米花、有春風拂過面頰的舒適與愜意。
寧澤下車前,關柏言衝他揮了揮手,“晚餐記得吃飽點。”
寧澤看著那輛銀灰色的車子完全消失在視野中,這才戀戀的轉身。
***
在寧澤心底,其實對曉彬的感覺一直很複雜。
最開始認識這個少年的時候,他就像一隻柔弱嬌小的小兔子,讓人充滿憐愛和保護欲。並且這種慣性的思維一直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以至於在曉彬出道後很久,寧澤都在是否要羨慕或者嫉妒這個人的情緒中掙扎。但當他再次瞭解曉彬的時候,卻發覺原來自己根本沒有真正的認識過這位“弟弟”,而他迷離又善變的態度也始終讓寧澤感到無所適從。
現在曉彬就躺在寧澤的床上,面頰粉紅,眉頭皺緊,嘴唇卻因為放鬆微微嘟起,純真無辜的模樣很容易讓人聯想起不久前他才剛剛滿了二十歲。
如果是一般這個年紀的少年,現在大概還在大學的二年級參加社團活動,或者為校園戀情而淋著雨、發著瘋,但曉彬的青澀和純情在很多年前就被迫過早的結束了,留下的只是令人猜不透的深沉與世故。
寧澤坐在床邊看了一會兒,曉彬一直沒有醒來。他大概是屬於酒品不錯的型別,真正醉了之後反而不再吵鬧,只是安靜的睡覺。
寧澤吁了口氣,走出去關上房門。
門外父親正在擔心的望著,因為擔心孩子們出事所以一直沒有離開。
“怎麼會喝得這麼醉呢?是不是在外面應酬才搞成這樣?你們出門在外,工作前程是重要,但是也得注意自己的身體啊。”父親絮絮叨叨的說著。
寧澤體諒為人父母的苦心,便只是連連點頭聽著,等著父親的教訓告一段落,才問,“爸,家裡還有吃的嗎?剛才出去得急了,沒來得及吃午飯。”
“都這個時候了,還什麼東西也沒吃?”
“有吃點爆米花……”
“那東西怎麼管飽,還是要吃飯菜才有營養,你等著,我給你做碗蛋炒飯過來。”
父親手腳麻利,很快金燦燦的蛋炒飯就端上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