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
但上野觀柳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輕聲說道:“那麼你呢?難道你不打算飛上去幫忙?”
李真轉身認真地看了他一眼:“你很奇怪。這段時間,你很奇怪。”
上野觀柳微微眯起眼睛:“你不能飛了?”他的眸子裡閃爍著某種意味不明的光芒,面龐則被彈藥的光線映照得陰晴不定。
李真退開兩步,審視著他:“你是什麼意思?”
上野觀柳卻微微一笑,低頭撫上腰間的劍柄,側著走開了兩步。而後他抬起頭來,邊在原地踱步邊輕聲說道:“你來得晚了。”
“如果早到十幾天的話,正是櫻花爛漫的時節。檢視廳的院子裡種著櫻花樹,那時候落下來的花瓣就好像在下雪。然而幾天幾夜都下不完。那時我一個人走在樹叢裡,會想——”
他轉臉、並且停下腳步:“在這樣的花叢裡,同一位強者決鬥……失敗者跪坐在花樹下、臉上帶著笑意切腹,該是多麼浪漫的場景。”
“我久仰你的大名。也知道在神農架那裡,你殺死了三位天啟騎士——或者是你同蚩尤一起殺死了三位天啟騎士。真是令人驚歎的戰鬥力。被同樣譽為檢視廳明日之星的我,很想知道你我二人究竟哪一個才是更強者。好在此地雖然算不上錦繡繁華,然而……”
他伸出左手輕彈面前的一根樹枝。於是紛揚的火山灰便窸窸窣窣地落下來。
“然而也別有一番意味。所謂寂寞如雪——這些灰燼像不像雪?”
李真微微吸了一口帶著淡淡硫磺味兒的悶熱空氣,咧了咧嘴:“你要和我打?就在這裡?”
“是一決生死的戰鬥。”上野觀柳在原地站定,輕輕點頭。
“理由是什麼?”李真略微分神向遠處看了一眼。不久前被超低溫凍結的岩漿湖已經完全破裂開來,熔岩再次填滿湖面。一些半融化狀態的巖塊漂浮其上,像是一座又一座黑色小島。
而北川晴明似乎被火線困在了空中——她沒能抓住那隻掉落的卵。那東西現在落在一塊岩石之上,彈出來的觸手虛弱無力地輕輕搖擺,似乎打算重新回到岩漿之中。
北川晴明在試著俯衝下去,然而猛烈的炮火將她迫地不斷高升,同那枚卵的距離已經越拉越大了。
密集的高射炮火用來打人……這在人類歷史上算是頭一次吧?
“理由?”上野觀柳輕聲笑道,“很多。競技、復仇、撲滅風險,隨您怎麼選。然而就我個人而言,競技更合胃口。”
李真細細思量他的話,猛然抬頭:“北川晴明要你這麼做?”
“你錯怪了她。”上野觀柳笑著看了看遠處空中的那個身影,“她想的是拯救這個世界。然而令人悲傷的是,她不是孫慕然。”
“我沒有心情在這裡同你談這些風風月月,也別跟我提什麼櫻花寂寞,那玩意兒讓我胃裡很不舒服。”李真皺起眉頭,屈了屈手指,“你究竟是什麼人?還是說你和她的理念有分歧——你不想銷燬那個類種?”
上野觀柳放聲大笑,猛地指向空中的北川晴明:“分歧?不,從來就沒有什麼分歧——全然對立的理念怎麼會有分歧?至於銷燬?可笑……”
他猛地收斂笑容,冷冷地看向李真:“難道你還沒有意識到麼?無論你們這些愚昧的人類,使出何種手段、花費多少心機。聖靈的甦醒,都是不可逆轉的趨勢。你們這些人類的所作所為……”
“主,不在乎。”
李真的眸子猛然一亮,雙拳狠狠攥緊。他深吸了一口沉悶的空氣,目光緊緊鎖定上野觀柳的身體:“你是,真理之門的人?!”
上野觀柳依言一笑,微微俯身:“真理之門,行走之聖徒,上野觀柳,請您指教。”
“您的能力,我早已知曉。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