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話之人應聲落馬,倒也不是被射中了,而是下馬去躲,待得箭矢而過,立馬又翻身上馬,打馬就走。
宗慶射術自然不差,連連拉弦攢射,卻都被那人躲了過去。
待得那軍將又回到遙粘蒙德身邊,終於看到了遙粘蒙德臉上的怒意,軍將連忙開口:「可汗,漢狗雖然可惡,卻及不上拓跋狗可惡,我們當立馬調大軍來此,蕩平拓跋狗賊。」
遙粘蒙德慢慢從馬鐙之上站起,雙目慢慢圓瞪,牙關也咬了起來,卻還是沒有立馬答話。
「可汗,攻城吧,小人願為先鋒,定要攻下此城,殺了那漢狗徐傑。」
遙粘蒙德牙齒已然咬得咯吱作響,高高站起的目光卻在四周遠眺,最後搖了搖頭:「無木可伐,無糧可用,何以攻城?」
遠近目光所及,看不到幾棵樹,沒有長梯,怎麼攻城?沒有泥土石塊,只有滿地黃沙,沒有大量盛裝之物,連填城牆都不可行,又怎麼攻城?
歸根結底,就是來得太倉促,沒有絲毫攻堅的準備。
「可汗,難道我們就這麼退兵了不成?」
遙粘蒙德慢慢坐在了馬鞍之上,想了許久,說道:「你再去喊話,用漢語喊話,讓徐傑徐文遠出城與我一會。」
軍將聞言一愣,看著遙粘蒙德,問道:「可汗,他豈敢出城來見?漢狗最是懦弱,此時見得可汗大軍之威,只怕早已嚇得戰戰兢兢了。」
遙粘蒙德只是輕輕答了一語:「你只管去喊話,他會來了。連孤軍深入奔襲之事都敢做,豈敢怕來見我?漢狗懦弱之語,怕是不貼切了。」
軍將似乎還想反駁什麼,卻是欲言又止,似乎有些氣餒一般說道:「那小的再去喊一次。」
軍將打馬飛奔往前,又近前到百十步之內,立馬開口大喊:「華朝太師徐傑可在?我室韋八部無上大可汗請你出城一會。」
這麼一語傳到城頭,讓準備吩咐宗慶再射箭的徐傑話語一止,有些驚訝看向左右。
宗慶已然開口:「太師,其中有詐!」
徐仲也開口說道:「傑兒,這室韋可汗怕是當真有詐。」
徐傑看著城外三百步左右的地方,已然有人安下了一個營帳,一個壯碩的漢子站在營帳門口,正在眺望著。再看這漢子身後的大軍,正在慢慢往後退去。
城下又傳來呼喊:「可是不敢?若是不敢,也說句話,我還去回復我家大可汗。」
徐傑已然答了一語:「可是蒙德可汗?」
「正是我室韋八部無上蒙德大可汗。」
「你先回去,我片刻就來。」徐傑答道。
那軍將聞言也有些詫異,他當真不認為徐傑敢出城來會,聽得徐傑如此答話,自然驚訝。帶著驚訝之色,軍將慢慢打馬,轉頭而回。
城頭上已然炸開了鍋。
「太師,豈能中這麼雕蟲小技?」
「傑兒,還是三思吧。」
「太師,便是要死,咱們也同戰而死,何必讓室韋狗的奸計得逞?」
徐傑卻是擺擺手道:「諸位放心,我可沒有那麼容易死。我去去就回。」
此時楊三胖嘿嘿一笑,上前:「徐小子,我就知你有這份膽色,老子陪你同去走一遭。」
徐傑對楊三胖搖搖頭:「胖子你就別去了。那蒙德可汗邀我去定有目的,十有八九是想試探虛實,我若是帶著眾多高手去,顯得心虛。我便帶小刀一起去,只當個隨從,如此顯得成竹在胸。想殺我,哪有那麼簡單。」
說完徐傑對徐小刀點了點頭,人已翻身下了城牆,連刀都沒有帶一柄,徐小刀不言不語,就這麼負劍跟隨而出。
遠方的室韋大軍,已然退後了三四里,開始安營紮寨。
唯有三四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