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傑也早已不在大同。
已然春節,神州大地,到處喜氣洋洋。
唯有瓜州王宮裡的拓跋野,正在心急如焚,開口大罵:「室韋人果然背盟,狼心狗肺之輩,竟然八萬大軍,皆往東來,難道不怕漢狗再出草原嗎?」
滿朝文武,不見一個老成面容,皆是年紀不大之人,那些年紀大的,要麼死在了徐傑手下,要麼就被關在了汴京城。
所有人呢都是面露擔憂,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忽然門口奔進來一人,手拿一張公文揚得高高,進來就喊:「報,報,漢人正在秦州聚兵,東邊還有騎兵在去秦州的路上。」
「什麼?」拓跋野一聲大喊,又道:「你說什麼?」
「回稟王上,漢人在秦州聚兵,已聚了三萬餘,還有訊息傳來,大同有三萬騎兵也在到秦州的路上。」
拓跋野身形一個趔趄,險險站不穩。
左右之人連忙去扶,也聽得有人下意識開口問道:「難不成室韋人與漢人結盟了不成?」
也有人直接答道:「定是如此,定是如此。」
隨即又有人說道:「我拓跋危矣,拓跋危矣。」
站穩身形的拓跋野,努力喘息幾番,面色蒼白左右看了看,問道:「諸位,諸位,諸位兄弟,可有退敵之策?」
「王上,王上,此番若是想要退敵,必然要先瓦解漢人與室韋人的同盟,定不可兩線作戰,一定要想辦法瓦解他們的同盟。」
「如何瓦解,快快道來。」拓跋野當真少了幾分沉穩,興許也是這個訊息太過駭人。若是室韋與大華真的南北合擊,小小的拓跋,哪裡還有餘地可言。
滿場沉默片刻,終於有人說道:「王上,室韋亡我之心甚大,但是漢人亡我之心必然不大,可先與漢人談和,如此才能解除此圍。」
「對對對,此話有理。」
「說得極是,那徐傑剛與咱們交易了那麼多馬匹,多少也會念一些舊情,可先與之談和。」
這些年輕人,面對這種局面,說的話語都顯得不那麼有邏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此時才顯出那些老成持重之人的重要。
拓跋野聞言,又問:「該如何與徐傑談和?他若不願和怎麼辦?」
拓跋野當真已經亂了方寸。
「王上,徐傑出兵來伐,不過就是為了好處,許他就是,許他天大的好處就是。」
拓跋野又問:「什麼是天大的好處?給錢?給糧?還是給地?」
這一語,無人敢接下去。
顯然這天大的好處,不是什麼錢與糧,那麼還剩下什麼?只剩下地了,把祖宗基業劃出去給敵人,這種話語,誰人敢說?
拓跋野看著滿場的沉默,也明白過來,慢慢回身坐在龍椅之上,低頭良久。忽然問了一句:「最近可有父王的訊息嗎?」
「王上,最近未有老王上的訊息。」
「臣聽人來報過,老王上最近失了蹤跡,興許是跟在徐傑的軍中。」
拓跋野忽然問了一語:「你們誰知道若是父王在此,會如何處置這般局面?」
拓跋野看著眾人,等候一個回答。
倒也真有人試探性答了一句:「老王上乃君子聖人,以老王上為人處世之道,興許會忍辱負重,就如他願意隨徐傑去汴京一樣,便是忍辱負重。」
拓跋小國,如何奈何。長袖善舞,一個不慎,卻成了大禍臨頭。間於齊楚,其實那麼容易舞那長袖的?
拓跋野思前想後,久久定奪不了,開口問道:「室韋人到兀剌海城還要多久?」
「王上,三日之內。」
「徐傑聚兵還要多久?」拓跋野又問。
「興許要十五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