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和順原本就不是啥膽壯之輩,被弘晴這麼一嚇,精神頓時便處在了崩潰的邊緣,顧不得額頭上的血還在狂淌著,趕忙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般地哀嚎了起來,只是嚎歸嚎,卻絕無認罪之意在內。
“沒有?莫非是本貝子冤枉你了?嘿,當著本貝子的面,爾都敢撒謊,好,很好,這麼說你是打算讓一家老小都為你殉葬了?成,本貝子這就成全了你,來人,將其一家老少都押上來!”
眼中的時間對於弘晴來說,極為的寶貴,他可沒功夫去聽萬和順的喊冤,一揮手,冷笑著打斷了萬和順的嚎哭,陰冷地喝令了一句道。
“喳!”
弘晴此令一下,曹燕山等人自不敢怠慢了去,齊聲應了諾,便要就此去提萬家老小。
“別,不要,不要啊,我說,我說了啊……”
一聽弘晴如此說法,萬和順登時便徹底慌了,不管不顧地跳將起來,雙手亂揮地大叫著。
“跪下!”
這一見萬和順躍起,曹燕山唯恐其傷著了弘晴,哪敢大意了去,伸手一壓,摁住了萬和順的肩頭,而後飛起一腳,再次踹在了其腿彎上,立馬便將其再次踹倒在了地上。
“小王爺,求求您了,不要啊,我說,我全說了啊,求求您了……”
萬和順是真的急了,不顧身上的疼痛,掙扎著又要跳起,可曹燕山摁在其肩頭上的手掌就有若一座大山一般,壓得其連腰都直不起來,也就只剩下哀嚎求饒的份了的。
“講!”
任憑萬和順嚎哭得有多可憐,弘晴壓根兒就沒半點的惻隱之心,臉色陰沉地從口中吐出了個**的字來。
“我說,我說,小的實在是被逼無奈啊,小的沒旁的愛好,就是喜歡耍幾手,半月前,錢一時不稱手,就找九門提督衙門的張誠、張師爺借了兩百兩銀子,說好了一分利的,可小的卻沒想到當初簽押時沒留神,這利不知怎地就成了十分,小的實是還不起啊,沒奈何,只好央人說合,可張師爺不允,經小的死求,他才勉強應了下來,又說只消按其所言做了去,不單免了小的的債,還給小的五百兩銀子,小的一時糊塗,也就答應了下來,實在是被逼無奈的啊,小王爺,您就饒了小的一回罷,小的願做牛做馬報答小王爺的隆恩,小王爺,小的實是……”
萬和順原就不是啥有節操之輩,這會兒為求能活命,自是啥都往外倒了出來。
七百兩銀子就將爺給賣了,這混賬東西!
弘晴越聽越是惱火,真恨不得一腳將萬和順生生踹死,只是想歸想,做卻是不能這麼做了去的,這混賬東西此際還真死不得,若不然,後頭的官司可就要打不下去了,有鑑於此,弘晴儘管氣惱萬分,卻也沒急著發作萬和順,而是皺著眉頭想了想之後,將目光投到了曹燕山的身上,沉吟著開口道:“明濤,依你看來,拿下張誠那廝可有幾分的把握?”
“回小王爺的話,昨日一戰雖結束得快,可到了此際,想來訊息已然走漏,屬下實不敢言把握,只能勉力一試。”
一聽弘晴如此問法,曹燕山的眉頭也皺了起來,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實話實說地應答了一句道。
“那好,就先去一試,唔,無論成與不成,安全為要,萬不可輕冒風險。”
弘晴也知曉此事恐有些礙難,奈何要想拿住太子的把柄,卻又須得將張誠一併控制在手,方能形成完整的證據鏈,若不然,光靠萬和順這邊的供詞,要想指證託合齊,顯然有些不太夠,事已至此,弘晴也只能是賭上一回了。
“喳!”
儘管弘晴說得極為的淡然,可曹燕山卻是聽出了內裡的緊要,自不敢輕忽了去,恭謹地應了一聲之後,大手一伸,一把將萬和順提溜了起來,拖到一旁,詳加審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