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便將身下錦鋪潤溼了一片。
沈舉人這幾年在房事上放縱;身子已經不如以往;不過半盞茶功夫;便一洩如注;自己倒在張四姐身上。
兩人私處還連著;張四姐雖覺得壓著慌;卻不敢推開沈舉人。
沈舉人醉酒之中;插上這一場房事;身上也疲;就趴在張四姐身上迷瞪過去。
張四姐在沈舉人身下;不由傻眼。
她早已預備好一肚子話;等著沈舉人認出自己後來說;誰曉得沈舉人會這個應對。
這是將她看做旁人了?張四姐將西廂那幾個婢子的模樣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那幾個婢子雖都顏sè嬌嫩;可身量都苗條;即便胸脯高聳;與她這渾身軟糯的身量也不同。
張四姐本是心裡極瞧不起沈舉人這個表叔;即便今rì“自薦枕蓆”;也是目的昭然;想用這清白身子換些什麼;並非生出什麼男女之情。
這些rì子;張四姐將沈舉人這表叔從裡到外地琢磨了個透;自詡已經可拿捏一二。如何sè誘;如何哭;如何求;如何軟語擺利益;種種場景她早已計劃好。就是沈舉人擺出“君子狀”拒絕她;她都想出一二三四幾種應對法子。
誰曾想;所有的提防小心;所有的應對手段;統統沒用上;她就這樣無驚無險地走完第一步。
張四姐已經止了眼淚;腦子裡一片滾亂;一會兒是張家早年錦衣玉食、呼奴使婢的富貴生活;一會兒是沈家婢子眼中的輕鄙與桌上的兩盤冷菜;一會兒是她設想的未來生活。過去現在未來;真真假假虛虛幻幻;她自己都有些迷糊;又覺得胸口憋悶;便想要推開沈舉人;一時又推不動。
趴在張四姐身上的沈舉人;被張四姐的推搡點著了火;卻有“梅開二度”之意。
同上回相比;這次沈舉人要清醒的多。他雖依舊看不清身下女子面龐;卻也曉得不是西廂那幾個婢子。人是活的;規矩是死的。即便曉得是哪個院子裡不規矩的小婢摸到自己床上;可一塊鮮肉送到嘴邊也沒有不吃的道理。
他一雙手不老實;從頭往下摸去;口中道:“你是老安人院裡的?倒是好大膽子……”
至於沈瑾、沈瑞兩處的婢子;就算有“上進心”;也不會往他身上使勁。
張四姐被撥弄的嬌喘連連;依舊是閉口不言。
沈舉人嘴裡哼哼著;手下卻沒停;繼續往下摸著;待摸到盈盈不堪一握的弓足;嘴裡還忍不住讚道:“不能說是金蓮;也堪為銀蓮……”
一句話沒說完;他自己已經僵在那裡;只覺得一盆冰水迎面潑來;遍體生寒;身下花花腸子頓時萎了。
家中婢子哪裡有裹腳的?
這剛破瓜的女子是哪個?答案並不難猜。
這哪裡是豔福;這是禍根
到底是讀書人;沈舉人首先想的是《大明律》。
不管眼前這個是張三娘;還是張四姐;都是他的表侄女。《大明律》上同姓不婚;不管有服無服;這條犯不上。
又二條;宗親不婚;這裡的宗親是指禁止娶族親妻妾;因舅與甥女雖不同宗可親屬關係近同於叔侄也被列為禁娶之列;沈舉人與張家女雖也是叔侄;卻多了一個“表”字;並不是有服親;這條有挨不上。
再一條;尊卑不婚;這裡的尊卑不是指身份;而是輩分關係;外姻有服尊屬卑幼不得為婚;娶同母異父姊妹、己妻前夫之女者各以jiān論;其父母之姑舅兩姨姊妹及姨、堂姨、母之姑、堂姑、自己堂姨以及再從姨、堂外甥女、女婿及子孫婦之姊妹;並不得為婚姻;違者各杖一百;這條又混過去。
再一條;中表不婚;這禁的只是己之姑舅兩姨姊妹;要為婚;杖八十;離之。
將這些在腦子裡都過了一遍;沈舉人方重重地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