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方收送回家的途中游源一直在掙扎，最後還是沒忍住，給鄭可打了通電話。

撥號等待音響了好一會才接通，手機裡傳來的是一片淡淡的嘈雜聲，她應該已經離開咖啡店了，聽著像是在街上。

等了些會也沒等到她開口，遊源微微皺起眉頭，試探性地喚了聲，“鄭可？”

“啊？”她像是才回神，語氣聽起來有些緊張，思維還有點混亂，“誒？是我不小心撥到你電話了嗎？”

“……是我打給你的。”

“這、這樣啊……”她頓了片刻，“有事嗎？”

“你在哪？”

“正準備打車回家呢。”

他猶豫了下，小心翼翼地問：“剛下班嗎？”

“對啊。”她回得很快，聽起來簡直沒有絲毫心虛的痕跡。

他微微一僵，儘可能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若無其事，“都幾點了，報道不是早就寫好了嘛，怎麼弄到那麼晚。”

“我怕顧布桐還會有什麼別的動作，發完報道就又待了會。”

“嗯……”他抿了抿唇，“那早些回去吧，路上小心，到家了跟我說一聲。”

“好。”她軟軟地應了聲。

電話結束通話後遊源並未急著離開，而是在車裡呆坐了很久。

他太瞭解鄭可了，以她的脾氣，如果只是普通朋友見個面是斷然不會瞞著他的，可是偏偏這一次她撒謊了，這讓他很難不多想。

當然了，即便如此，他也不認為鄭可會在感情上背叛他。

倒也不是盲目深信她永遠不會變心，只是腳踏兩條船的事她幹不出，不愛了她會直說。

更大的可能是——她有事瞞著他，且不是什麼小事。

這也是他最想不明白的地方，究竟是什麼事，可以跟沈櫨說卻不能跟他說……

“霜霜！別走！”後座的男人忽然表演了一出“垂死病中驚坐起”，猛地彈坐起來。

喊叫聲打斷了遊源的思緒，他沒好氣地抬了抬眸，透過後視鏡瞟了眼一臉茫然的方收。

他看起來有些斷片，目光環顧了圈，最終定定地落在遊源身上，愣了片刻後他才猛然回想起睡著前的事，緊張地把頭湊到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之間，追問，“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了？”

“嘖……”方收咂了咂舌，“鄭可跟那個什麼律師啊！他們倆不是揹著你在咖啡店幽會嘛！你沒去捉姦嗎？！”

遊源煩躁地撇了撇唇，“只是普通朋友見個面而已，她是跟我談戀愛，又不是賣給我，總不能連交朋友的資格都沒有吧。”

“普通朋友見個面能手拉手？！”

“聊激動了很正常。”

“……遊源你沒事吧？她都這樣了，你居然還為她找藉口？”

遊源斜了他眼，“管我你自己吧。”

“我怎麼了？我就是單純看那個顧布桐不順眼，隨口跟你抱怨幾句，你還真當我失戀了？信不信我現在打通電話說我喝醉了，尹霜立刻就會來接我？”

“都到你家門口了還接個屁！”

“就問你信不信吧！”

“我信，行了吧？”遊源無力地翻了個白眼。

“不行，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敷衍我，我這就證明給你看……”說著，他自顧自地掏出手機，不由分說地撥通了尹霜的電話，甚至還特意開了個擴音。

“……”大哥，你純粹就是想找尹霜吧？！

電話只響了幾聲就接通了，方收得意地衝著遊源挑了挑眉，緩緩啟唇，聲音可謂是騷氣十足，“霜霜……我好像喝多了……好想你，想見你……”

“你在哪啊？怎麼會喝那麼多？！”手機裡傳來尹霜焦急的話音。